安姑姑邊給她布菜邊嘆道:“太子妃有所不知,皇后答應太子納衛(wèi)洵兒為良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是不是王貴妃求得陛下。”
“太子妃說對了其一,衛(wèi)良娣的先祖是敬國公衛(wèi)拓,敬國公娶的是成祖的胞姐魯陽公主,衛(wèi)家上一代因犯了罪被削了爵位,到了衛(wèi)振這一代,一直戍守北燕的邊境,屢建戰(zhàn)功,早就是安北將軍了,衛(wèi)家又興盛起來。”
安姑姑說到這兒,見闞依米還是皺著眉頭,接著說道:“如今,衛(wèi)振剛剛平息了北燕邊境之亂,如今已經(jīng)封為鎮(zhèn)西大將軍還世襲了爵位,連衛(wèi)洵兒的哥哥衛(wèi)烎,都封了中堅將軍,這個節(jié)骨眼上王貴妃提這種要求,實屬錦上添花之舉。”
闞依米聽安姑姑繞來繞去聽的甚是頭大,便說道:“這個將軍那個將軍的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陛下要仰仗人家打仗,別說一個良娣了就是把我這太子妃之位給她也不算個事,是吧!”
安姑姑連呸呸兩聲,勸道:“太子妃的位置坐得穩(wěn)著呢,莫要口無遮攔,誰也不會奪了去。”
闞依米眨眨眼看安姑姑的樣子甚是可笑,可她是為自己好,便憋著不敢笑,又問道:“安姑姑,你說陛下是不是很畏懼衛(wèi)家和王家?”
安姑姑謹慎了走到門口看了看,才小心地說道:“奴婢惶恐不敢枉論陛下之心,太子妃只需記著,對太子要上心,抵防衛(wèi)良娣,上次太子妃落水之事就足以說明此女不善。”
闞依米不由驚訝地看著安姑姑,說道:“安姑姑,皇后都信我所言,你竟然說出此話。”
安姑姑笑了笑,輕聲說道:“太子妃純良無爭,從未生出害他人之心,奴婢跟了太子妃三年,怎會不知。”
安姑姑看著闞依米一臉的純真,忽閃著一雙靈動的雙眸看著自己,不由嘆了一聲,繼續(xù)道,“老奴在宮中幾十載,這看似脂粉香沁的女兒家個個弱柳扶風,嬌美惹人憐愛,只是進了這深宮中,就算純真的圣潔白蓮為了生存也會慢慢手上沾上血腥。”
“安姑姑,你不會也想讓我……”闞依米說著發(fā)愁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也沾上血腥嗎?”
安姑姑一聽忙跪下,說道:“老奴惶恐,只是提醒太子妃,雖未有害他人之心,切記萬萬不可失了防他人之心?。?rdquo;
安姑姑太知道這三年來,闞依米是如何生存過來的,她繼續(xù)說道:“為了太子妃的安穩(wěn),也不敢負了皇后的囑托,老奴的心始終都懸著,宮中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太子妃萬萬不可中了她人的算計,要矩步方行不可授人以柄。”
闞依米聽著安姑姑這彎彎繞繞的一堆對自己好的話,甚是費勁,心中卻是感動,她拉起安姑姑,向她翹起了大拇指,笑贊道,“安姑姑,你的姜最辣。”
“是姜還是老的辣!”安姑姑看著她心無城府俏皮的樣子,逗笑了。
闞依米想起了和衛(wèi)洵兒一起落水的情況,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太子喜歡的是她,難怪只救她,對自己的死活一點兒都不關心,終歸是心里沒有一點自己的位置。
想到兒這兒忽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胸悶悶的像是被什么堵著了,心情低落了,放下了正在吃的糯米紅棗點心。
腦海中又出現(xiàn)了那晚太子啃自己嘴巴的情景,這心里又突然慌亂起來,這感覺就像……懷里揣了一只小兔子跳啊跳的好生讓人不知所措,臉上也火辣辣的。
“太子妃不舒服?”安姑姑見她點心吃了一口就丟下了,臉也紅了,眼神慌亂地沒有焦點,忙問道,上前摸了摸闞依米的額頭,舒了口氣,還好沒有發(fā)熱,定是這天氣的原因。
闞依米忙搖搖頭,“我沒事兒,想出去透透氣。”
她站起身還沒向外走,就見小宮娥來稟報,“衛(wèi)良娣來拜見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