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燙啊!郁子靜感覺自己周身灼熱,仿佛要融化了,又像要蒸騰起來,身子越來越輕,慢慢竟飄了起來。
這是哪里呢?一定是醫(yī)院,這么多白大褂、粉紅帽穿梭來往不停。
這大概有二十幾層高吧?我竟然一點也不恐高了,能飄起來的感覺真好,輕輕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咦?這個坐著的女孩不就是我么?去韓國前剛燙的大波浪,剛?cè)镜臏\紫色的頭發(fā),花了我一千八大洋呢!
還有一邊站著一個的那不是媽媽和好婆么?她們在干什么?正在給我喂牛奶。爺爺和爸爸正在跟醫(yī)生談話。
“總算醒來了,現(xiàn)在是不是就渡過危險期了呢?”爸爸問。
“還很難說,因為除了溺水窒息,在游輪傾覆的過程中,她還受了碰撞,腦中還有淤血,要等到淤血被全部吸收了,病情才算最后穩(wěn)定。”白大褂醫(yī)生說,“現(xiàn)在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動手術(shù),在腿部血管里植入一支架,能夠過濾淤血,然后連同這個支架一起慢慢被吸收,這個快一點,但是會有排異反應(yīng),還需要用一點激素。第二種,就是讓她自身慢慢吸收,快可能會幾天,慢可能數(shù)月,甚至一年,你們自己選擇。”
“那還是讓她自己慢慢吸收安全性更高吧?”爸爸問醫(yī)生。
“那是自然,只不過耗時長,可能會一年半載在醫(yī)院里,總體費用相對要高些。”醫(yī)生說。
“那讓她慢慢吸收吧,費用不成問題。”爸爸最后說。
“爸爸,媽媽,爺爺,好婆,我在這里。”郁子靜大聲叫,可是他們卻聽不見,他們現(xiàn)在只專注地照顧著病床上坐著的女孩。
郁子靜用力地拍打著窗戶,可是卻發(fā)不出聲響。
床上的那個女孩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是我么?可是我又是誰呢?
推門進來一位女孩,怎么那么眼熟?噢,記起來了,這就是賈敏杰那個前女友。“阿姨,聽說郁子靜行了,我來看看。”
“醒是醒了,可是還不能開口說話。不過我們也算知足了,慢慢來吧。”媽媽回答。
“你又來干什么呢?讓你失望了,賈敏杰又沒醒。”好婆的口氣很差,大概她也知道童莫蓉的身份。
“好婆,你別誤會,我承認(rèn),當(dāng)時特意報他們那班次的旅游團,確實有挽回賈敏杰的故意。可是經(jīng)過了這件事,我才明白,命中注定才會有,命中沒有別強求。我今天就只是為看郁子靜來的。當(dāng)然順便也看看賈敏杰,他們?nèi)毖鯐r間差不多,郁子靜能醒來,看來他也快了。”童莫蓉說。
“他醒不醒來跟你都沒關(guān)系。”看來好婆沒有原諒她。
是啊,要不是她在中間插了一腳,自己哪有可能穿到那個落后的女性沒一點地位的古代。
“好了,不要吵了,把窗簾都放下來,大家都退出去。別人安心休息吧!”生說。
一大塊淡藍色的布遮住了一切,郁子靜什么也看不到了。
哎,明明近在咫尺,卻再也回不到那個世界了。大概這才是世界上最遠(yuǎn)的距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