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回到侯府,下了馬車夫妻兩人就分道揚鑣。董婉喻的陪嫁大丫頭青芍,吩咐人將董家?guī)淼臇|西入庫。
“小姐,真是委屈你了。”王媽媽扶著董婉喻回房。
“奶娘,我都說了多少次了,這稱呼改了吧,而且我也沒什么好委屈的。”
“瞧我這記性,真是老了。不過夫人你也別強撐著,有什么事還有老奴在。”小姐雖才嫁過來數(shù)日,這府里誰不知道侯爺根本未與小姐圓房,都等著看熱鬧呢。
董婉喻見附近沒人,故意走快幾步,與身后的人拉開距離,小聲說道:“奶娘,你幫我盯緊我們的院子,不論是侯府的下人,還是董家陪嫁過來的丫鬟都給我盯緊了。”
她知道奶娘是真的為自己著想的人,只是和她一樣,心機手段都不行。于是被人陷害,趕出了侯府。那時她看著奶娘拿著一個小小的包袱離去的背影,除了悲傷卻無計可施。如今想想,以前的自己真是糊涂且愚笨。
“夫人,青桂和青芍都是一直伺候你的貼身丫頭,應(yīng)該不會……”王媽媽果然太過信任身邊的人。
“不管有沒有二心,都盯緊了。”董婉喻擔(dān)心王媽媽掉以輕心,于是又說;“奶娘可別忘了,換嫁之事,要是我身邊沒內(nèi)應(yīng),大房也不會這么容易得手。”
“老奴知道了,請小姐放心。”王媽媽神情嚴(yán)肅起來,心里暗暗警惕。
回屋之后,半天不見青芍回來。王媽媽因著之前董婉喻的話,心里不免多想,于是派了個小丫頭藍(lán)月前去查看。藍(lán)月回來之后一臉氣憤。
“媽媽,她們太欺負(fù)人了。”藍(lán)月的聲音沒壓住,傳到了屋內(nèi)。
“奶娘,你讓她進來回話。”被驚擾的董婉喻放下手中的書,這藍(lán)月被派出去她是知道的。
王媽媽瞪了藍(lán)月一眼,轉(zhuǎn)身進屋。藍(lán)月吐吐舌頭一臉俏皮,然后低著頭跟在王媽媽身后。
“是不是青芍出了什么事?”
“回夫人,青芍姐姐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侯爺院里的云燕。這本也沒什么,可是那云燕卻故意崴了一下,將水潑在了青芍姐姐身上。”藍(lán)月想起青芍發(fā)紅的眼眶和那一身的狼狽,火氣再次升騰而起。
被潑了水的青芍不想與云燕計較,只是讓她走路小心些。誰知那云燕卻不依不饒,嘲諷的說:“別說我是不小心,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你不過是個商戶人家出來的丫鬟,還把自己當(dāng)小姐了不成。”
“誰把自己當(dāng)小姐我不知道,不過你也只是個丫鬟,高貴不到哪去。”青芍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絹擦拭身上的水漬。
“哼,我就算是丫鬟,也是侯府的丫鬟。我主子可是侯爺,可比你那商家女的小姐強多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嫁給了我們侯爺,真是可惜我們侯爺了。”
自家小姐被人詆毀輕視,青芍心中氣惱,她揚起手,狠狠甩了云燕一巴掌。“侯爺和夫人,也是你一個奴才能妄議的,我這是替主子教訓(xùn)你,做奴才就要有個做奴才的樣。”
青芍說完一把推開云燕,抬頭挺胸,蓮步輕移,優(yōu)雅的離開。只是她的手微微顫抖,顯然被氣得不輕。云燕被打蒙了,捂著紅腫的臉頰,一臉不敢置信,呆呆的看著青芍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