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爺不爽

還真別說,這一聲“旭哥”叫得我神魂一飄,來不及思考便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答應(yīng)下來之后,我就后悔了,太子出宮,這是多大的事兒啊,還是兩國太子一起出宮,這要是被心懷鬼胎的人知道了,那可就糟了八輩子的糕了。

我揚聲喊道:“歸雁,去把蘭舟給我叫來,讓他帶一隊御林軍去宮門口候著。”

“別!”秦天急忙出聲制止,見我疑惑地看著他,又道,“那么多人跟著,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就咱倆去,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來,誰也不驚動,如何?”

如何?不如何!這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可就是兩國交鋒的大事!我再怎么草包再怎么不靠譜,也不能干這種缺心眼的事兒。

我橫他一眼,冷冷道:“你很能打嗎?”

秦天不明所以,上下打量我一番,笑得賊眉鼠眼,“你這樣的,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

這家伙,有這么鄙視我么?

秦天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將我從美人榻上拖了起來,我覺得我的胳膊都要脫臼了。

“走啦走啦,放心吧,跟我在一起,不會有事的!”秦天拽著我就走,根本不管我的抗議。

好大的口氣!這可是在我的地盤上,我都不敢打這個包票!這個殺千刀的!

換了便裝,我跟秦天一道出了宮,侍衛(wèi)要跟,被他攔下了。這個殺千刀的,連蘭舟都不讓我?guī)В∥铱杀P算好了,要大大的惹一出事,試試看蘭舟的身手到底有沒有傳說中那般厲害,這下好了,只能收斂著點了。

我是不怕的,反正不管惹了啥事,我都能跑得掉,我雖然不能打,但我能跑。可帶著秦天這么個累贅,我還真不敢那么肆無忌憚了。

宮外其實很美妙,往常我出宮那是家常便飯,并且我也是極少帶侍衛(wèi)的,我是個天生的惹禍根苗,哪一次出宮都得折騰點事出來,可這次不同,有秦天在,我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

但秦天又不規(guī)矩了,我們在茶館吃了一盞茶,聽了一場書,又用了一頓午膳,他便開始叫嚷著無聊了。

“無聊啊,那就回去吧!”我隨手丟下一塊碎銀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扭頭就走。

秦天又拉住了我,今天被他拉拉扯扯的,左右兩只袖子都皺得跟廁紙似的了。

“別呀,偌大的岫云城,還能沒點好玩的么!”秦天眨眨眼睛,丟給我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我當(dāng)然懂得,看來,這個秦國太子也是個酒、色之徒??!

但我當(dāng)然不能帶他去那種地方,哪有帶著鄰國太子去逛窯子的!

“喂喂喂!爺可不是隨便的人!”我奮力扯回皺巴巴的袖子,一個白眼丟過去,懶得理他。

秦天撇嘴,再一次不屑地鄙視了我,“拉倒吧,你隨便起來不是人!誰不知道云國太……旭哥你性好漁、色,為此還挨過幾頓板子呢!”

我無言,這家伙,啥時候把我的底細探得這般清楚了,竟連這種事情都知道!

我誓死不從,我要是真帶他去了青、樓,那父皇還不得再賞我一頓板子??!

“不去!”我冷冷回道,無視他那一臉堪比秦娥的哀怨。

“我請!”秦天挑高了一邊眉毛,開始利誘。

本太子有的是錢,還會在乎這么點兒?笑話!

當(dāng)然,他要是肯包下京城四大名樓任我玩一個月,我還是會考慮考慮的啦!

其實我覺得,對我來說,利誘不大管用,但色誘準保行得通,沒辦法,誰讓咱天生對美人沒啥抵抗力呢,不論是男的還是女的,只要美,嘿,咱還真就會給上三分面子。

很顯然,秦天看出來這點了,他說:“你陪我去,我買下花魁送你。”

花魁……

天知道,我最怕聽到的就是“花魁”這倆字,只要一聽見這倆字,我就覺得屁股一陣刺疼,老實說,那頓板子可著實不輕,打得我皮開肉綻,在床上趴了足足七天呢!

我黑著臉扭頭就走,秦天愣了一下,不知道哪兒惹著我了,急忙追了出來。

他拉住我,微喘著問道:“旭哥!旭哥!你這是怎么了?”

我說過,我跑得很快,有多快呢?這么說吧,我站在三丈外,你放一個屁,我可以立馬拿個袋子兜住,保你聞不到一絲臭味。

很短很短的時間,我已經(jīng)走出去老遠了,秦天一路追來,跑得急了些,日光照在他臉上,薄汗閃閃發(fā)光。

我有些恍神,這家伙,真是該死的好看吶!

秦天長了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睫毛又濃又翹,雙眼皮,眼里是瀲滟的波光,我瞧見他眼里有兩個小小的我,心里莫名的起了一陣別扭。

我冷冷地回了三個字,“爺不爽!”

秦天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好吧,那就不去了。”

他像是有些不甘心,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車水馬龍的大街,垂頭喪氣道:“我送你回去吧!”

一路無言。

秦天很少有這么安靜的時候,我認識他已經(jīng)三天了,這三天在我看來,簡直比三年還難熬,這人實在是太聒噪了,嘰嘰喳喳啰嗦個沒完,簡直比一百只麻雀還要吵。

但是現(xiàn)在秦天很安靜,悶著頭一聲不吭只管走路,想來我那莫名其妙的一把小火也惹著他了,畢竟他也是一國儲君,等閑是不必看人臉色的。

我心里有些歉疚,但又拉不下臉來道歉,也悶著頭走路。

走著走著,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抬頭一看,是個臟兮兮的小乞丐,個頭不高,看身形最多不超過十歲,一張臉烏漆麻黑的,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眼珠子滴溜溜亂轉(zhuǎn),倒是顯得很機靈。

我一把抓住小乞丐的手,笑道:“小東西,你當(dāng)爺是肥羊哪?交出來!”

小乞丐眼里立時浮上一層水霧,扁著嘴兒掙扎著說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我“呀呵”一聲,一手往他懷里一探,果然摸出個荷包,在手里掂了掂,語氣有些冷了,“小東西,你技術(shù)不到家啊,唔……還沒啥眼力見兒,爺是那么好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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