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思各異

“郡主……您小心些,要是擦破了手可不是耍的。”

桃寒蕊的大丫環(huán)桃花緊張不已地盯著桃寒蕊的手,提醒道。

“噗,大驚小怪的作什么?不過是摘幾朵月季罷了,哪有那么多的事?!”桃寒蕊回眸一笑,那一笑間芙蓉玉面若花開,頓時醉了流水,落了飛鳥,看得桃花面紅耳赤,心跳加速,情不自禁道:“郡主,您長得真好看!奴婢看了心都快蹦了出來,要是被四皇子看見了豈不是失了魂魄?!”

“竟胡說八道!四皇子身在皇家哪種顏色沒有見過?豈會為我神魂顛倒?這話說出去真真是讓人笑話了!”

嘴里這么罵著,眼中卻未見一點(diǎn)的責(zé)怪之色, 反而全是羞嬌的歡喜。

桃花人精,自然知道她是喜歡聽這樣的話的,于是變本加厲道:“郡主這話說得奴婢就不愛聽了,這世上美人是多,可是那些美人跟郡主比不過是些庸脂俗粉,有的有顏色卻沒有內(nèi)涵,有的有氣質(zhì)卻不貴氣,有的雖然貴氣卻沒有才華,說來說去,如郡主這般又有顏色又有內(nèi)涵,又有氣度又貴不可攀的才女那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四皇子豈能不為郡主一見傾心再見傾情?”

“好了好了,越說越?jīng)]邊了,這也就在府里說說,要是傳了出去,別人就該笑話我夜郎自大了呢!”

桃寒蕊既羞又喜的又摘了幾朵月季,看得桃花心驚肉跳,這要是真扎了郡主,少不得挨夫人一頓好排頭啊。

“郡主還是別摘了,這月季上全是刺,要是刺傷了郡主可怎么辦?要不還是讓奴婢來摘吧。”

“你摘的怎么顯出我的心意來呢?我小心些便罷了,你瞧這花開得多好,多香啊,等我用這花瓣做成上好的熏衣香,你說四皇子可會喜歡?”

“喜歡?”桃花搖了搖頭,見桃寒蕊露出冷戾之色連忙把未說完的話說出口:“哪是喜歡能形容的?定然是為喜出望外受寵若驚才是!”

桃寒蕊瞬間陰冷褪去,變得含羞不已,嗔道:“盡胡言亂語,四皇子怎么會因?yàn)槲业南懔暇褪軐櫲趔@呢?你呀不學(xué)無術(shù)就藏拙一些,偏生亂用成語,徒惹人笑話。”

桃花討好的笑道:“奴婢要是如郡主一般胸有丘壑自然不會亂用成語了。嘿嘿,要奴婢說啊,您送什么四皇子都喜歡,誰讓四皇子心悅于您呢!依著奴婢瞧,四皇子最高興的就是把您送給他呢!”

“小賤蹄子!你混說什么?”桃寒蕊羞得是臉若彤云,心卻如吃了蜜般的甜,嘴里警告道:“你這些淫詞浪語傳到母親的耳里,非得撕了你的嘴不可!”

“啊呦,郡主您可千萬不能告訴夫人啊,要是奴婢沒了這張嘴,誰來跟郡主您說話解悶???”桃花見桃寒蕊高興,遂大著膽子討起巧來。

桃寒蕊正要說話,這時從拐角傳來連氏淡淡的聲音:“什么事不能告訴我?”

桃花渾身一震,臉色蒼白地站在那里。

“娘……”桃寒蕊笑著奔向了連氏,撒嬌道:“娘怎么偷聽我們說話呢?”

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兒,連氏滿臉的慈祥,撫上桃寒蕊的發(fā),寵溺地笑:“盡瞎說,我怎么偷聽了?我是光明正大的聽!”

“娘……”桃寒蕊想到剛才的話都被連氏聽了去,更是嬌羞不已,一時間燦若桃李, 美不勝收。

連氏著迷的看著,又是欣慰又是心酸:“不知不覺我的蕊兒長得如此美麗,讓娘都移不開眼了,可惜我養(yǎng)了十幾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兒竟然要便宜了四皇子去,倒讓娘心疼不舍呢。”

“娘……”桃寒蕊羞得人比花嬌,心卻如小鹿亂撞,不依道:“哪有娘這么說話的,真是羞死我了。”

“羞什么羞?”連氏笑道:“男婚女嫁份所應(yīng)當(dāng),四皇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與你親厚,嫁給他我是千萬個放心!”

“娘!”眼見連氏越說越露骨,雖然桃寒蕊心里高興,但終究臉皮子薄,跺了跺腳就羞得跑了。

桃花一見就要追去,哪知道腳還未抬起就被連氏厲聲喝止:“桃花!你給我站住!”

此時的連氏哪有一點(diǎn)剛才慈眉善目,眼神犀利如刀。

“夫人!”桃花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身為郡主身邊的大丫頭什么話該說什么話還不知道么?你剛才說的話如果傳了出去,知道的會說是你一個丫環(huán)輕浮,不知道的還以為郡主德行有虧,你說今日之事本夫人該如何罰你?”

“夫人!”桃花驚慌失措,拼命磕頭“夫人饒命啊,夫人饒命,是奴婢一時失言,求夫人饒過奴婢一次,奴婢以后一定謹(jǐn)言慎行,好好侍候郡主!”

連氏站在那里,淡漠地看著她不??念^,就是不說一句話。把桃花嚇得膽戰(zhàn)心驚,只是更使勁的磕頭。

直到磕得頭都腫了,連氏才淡淡道:“好了,看在你平日侍候不錯的份上,就饒了你這回,以后要是再犯的話,可別怪本夫人不客氣!知道么?”

“知道了,謝夫人恩典!”

“嗯,去吧。”連氏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桃花離去。

待桃花離開后,沈嬤嬤笑道:“這桃花是個心大的,為了能爬四皇子的床,可勁兒的揣掇郡主,夫人這么恩威并施倒能讓她收心不少。”

“哼,蕊兒身邊的丫環(huán)哪個不是心大的?你不看那圣旨下了后,四個丫環(huán)一個個眉飛色舞的樣子,仿佛這就當(dāng)了四皇子的姨娘般!啊呸!平日里承受這么多主子的恩典不想著報恩,卻想著爬主子姑爺?shù)拇?,跟主子搶富貴,一堆子賤貨!要依著我的意思全都發(fā)賣了,賣到那賤窯子里去,讓她們這么缺男人!”

沈嬤嬤輕嘆了口氣道:“夫人也別生氣了,您就是再氣也解決不了問題。說來郡主如此貌美如花,又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又是候府的千金,外祖家更是一品閣老,要是尋常男子娶了郡主,那就是天大的福份,自不能再納些亂七八糟的人來氣郡主,可是偏偏郡主喜歡上的人是四皇子,那可是人之中龍啊,注定了不會只擁有一個女人的,與其讓別人塞女人給四皇子,不如主動點(diǎn)用身邊的人,還放心不是么?”

“話雖是如此之說,可是看著這四個白眼狼我就生氣!”

“好了,氣大傷身,您就是再生氣也改變不了事實(shí)。怎么說這四個都是從小侍候郡主的,對郡主還是打心底尊敬害怕的,就算將來爬上了四皇子的床,也容易拿捏,要是您真的重新找?guī)讉€漂亮的來,那不知根知底的哪知道是按的什么心?何況四個丫頭的賣身契還在您手里不是么?她們都是家生子,就算將來攀了高枝了,難道她們還敢不顧及著她們的娘老子?”

連氏這才轉(zhuǎn)怒為喜道:“你說得何嘗不是我想的,不然我怎么能輕饒?zhí)一ㄟ@賤丫頭?不過是敲打她一番,免得多了不該有的心思罷了。”

“還是夫人英明。”沈嬤嬤適時的拍了拍馬屁。

“對了,你那娘家的侄女可有什么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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