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太子殿下還是請回吧?奴婢還得干活呢!揉不好面,奴婢今晚就沒得睡!恕奴婢沒空陪殿下在這里瞎扯!”
蔡彎月輕輕地推開了楊勇,重新走到了案板前。
淡定!淡定!
雖然她面上波瀾不驚,但心里卻早已驚濤駭涌了!
不得不承認(rèn),楊勇的確是個調(diào)、情高手!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帥的沒天理的調(diào)、情高手!此刻,她的小心肝被他撩、撥的撲通撲通亂跳呢!
蔡彎月暗恨自己沒出息!
楊勇對于她發(fā)嗆的語氣,并沒有一絲的不悅,反而笑嘻嘻地幫她揉起了面。
“再怎么說,本宮也是蔡典膳的救命恩人吧!蔡典膳對自己的恩人就是這般態(tài)度嗎?”
蔡彎月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頭揉面。
“蔡典膳不會是忘記去年的那件事了吧?”
楊勇一邊揉著面,一邊抬眼問她。
“奴婢不是一個忘恩負(fù)義之人!”
意思當(dāng)然是,她沒有忘記樹下的救命之恩。
“那蔡典膳會是一個忘情之人嗎?”
他停下了揉面的動作,認(rèn)真地問道。
蔡彎月抬起了頭,不明白楊勇的話。
見她茫然的樣子,楊勇的心里一陣失落,他略顯頹然地嘆了口氣:“不是你忘情,而是本宮……太多情!”
楊勇曾經(jīng)問過楊廣,當(dāng)年住在晉王府紫荊院中的那個女子是誰。但楊廣的回答卻讓他大失所望,他說,紫荊院中從未住過人。還笑話他,是不是酒喝多了,出現(xiàn)了幻覺,瞧見天仙下凡了。
他不明白,楊廣為什么不跟他說實話。那天他并沒有喝多。而且那片紫荊花瓣還在他的荷包中。
他也曾自欺欺人的勸誡自己,那天的事就當(dāng)是一個夢好了。
直到昨日在安仁殿中見到了蔡彎月,他就確信,那天的事確實發(fā)生過。
不過,那天喝多的是她,她不記得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個面還要揉多久?。勘緦m的胳膊都揉酸了!”
楊勇的臉上重新漾出了笑意。
蔡彎月抬起頭來看著他,撅起嘴朝他挑起了眉梢:“就揉這么一會胳膊就酸啦?明白我們做下人的辛苦了吧?只會享福享樂的主!”
她沒有自稱奴婢,也沒有尊稱他為殿下,這種態(tài)度讓他感覺很好。
他開心的笑了:“我也很能吃苦的,好不好!”
蔡彎月撇了撇嘴,在心里冷嗤了一聲,嬌生慣養(yǎng)的太子爺能吃苦,鬼才信呢!
她正要垂下頭接著揉面,楊勇突然低呼了一聲:“等一下!”
這一聲咋呼把蔡彎月嚇住了,她瞪大雙眼看著他:“怎么了?”
“你臉上有臟東西!”
楊勇朝她伸出手來,似是要幫她抹去臉上的臟東西。可卻食指一彎,在她的鼻尖上輕刮了一下。
看著她鼻尖上粘著面粉很滑稽的樣子,他忍不住笑了:“哈哈哈……真好玩!像個小丑!”
媽蛋,竟敢捉弄老娘!
蔡彎月發(fā)飆了,她抓起一把面粉就朝楊勇的臉上砸去。
楊勇一偏頭,面粉都砸在了他的頭上,染白了他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