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你那一套對本小姐沒用,你也就毋須在此危言聳聽了。今天這茬本小姐找定了,不出完這口惡氣,本小姐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安瀾見薛雪兒不中計,唯有在想其他的辦法了。
“韓小姐,我們沒工夫在此陪你瞎鬧,要是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安瀾示意安冉先離開這里,畢竟在此和薛雪兒胡攪蠻纏也不是一個事。她們兩人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被薛雪兒的兩個丫鬟攔住了去路。
“兩位先別急呀,怎么我剛來你們就要走了,衣服布匹都不看了嗎?”
安瀾回頭睨了薛雪兒一眼:“韓小姐若有雅興便自己欣賞,我們還有事情要處理便不奉陪了。”
“別呀,你看這金絲縷衣可謂是千年難得一遇,難道你就不想要了嗎?”
安瀾將手中的金絲縷衣微微揚起,面向薛雪兒:“如果我說這金絲縷衣我要了,不知韓小姐會不會成人之美呢?”
薛雪兒伸手抓住了金絲縷衣的一角,眼中帶著一絲狠勁:“既然是你安瀾想要的東西,本小姐又豈會成全你。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和你爭。”
安瀾和薛雪兒一人扯著一邊,誰都不肯松手。
安冉見兩人都旗鼓相當,便開口勸說道:“自古就有君子成人之美之說,不如姐姐你就成全這韓小姐好了。我們再去看看其他是否還有鐘意的可好?”
安冉此時卻倒戈偏向了薛雪兒,看來這次理虧的就是她了。
安瀾用力一扯,便松開了手。薛雪兒握著金絲縷衣摔倒在地,因為她們兩個剛才大力拉扯,金絲縷衣裂了開來。
安瀾忙捂住嘴,作出驚嚇的模樣大喊出聲:“韓小姐,你怎么把金絲縷衣給弄破了,就算你不想讓我買,也沒必要拿這衣服出氣吧。你看看,多好的一件衣服呀,被你這么一弄怪可惜的了。”
那個老板娘聽到安瀾的話語,驚訝的跑了過來。看著地上破了一角的金絲縷衣,她的心可別提有多痛了。
老板娘拿起地上的衣服大喊出聲:“你們……你們誰把這衣服弄壞的?”
安瀾睨了老板娘一眼,淡淡出聲:“老板娘,你就別生氣了,我想這韓小姐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薛雪兒見安瀾把矛頭指向了她,忙出口否認:“安瀾你少冤枉我了,明明是你跟我拉扯衣服才會壞掉的,你也有責任。”
安瀾無奈的擺了擺手:“老板娘,剛才的事想必你也看到了,若不是這韓大小姐在此得理不饒人,這金絲縷衣早就被我買下來了,又豈會落得現(xiàn)在這般。”
老板娘覺得安瀾說的也有理,再加上她早就看這薛雪兒不順眼了。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宰相就在此仗勢欺人,不給她點教訓,真以為別人好欺負了。
“韓小姐,你是否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呢?”老板娘狐疑的盯著她,要是她敢說不,或者走人,那么不管她爹是皇上還是宰相,她們都不會讓她毛發(fā)無傷的走出去。
薛雪兒自知自己此次理虧了。若還闖禍傳到父親的耳中,想必又免不了一頓訓斥了。
“那你說,你想怎么處理。”
老板娘見薛雪兒的態(tài)度緩和了不少,便不再刁難她。
“只要你照價買走,那我便當事情沒發(fā)生過。”
薛雪兒此次唯有自認倒霉了。
“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不多不少,一百兩黃金。”
“這……這未免也太貴了吧,你們擺明了就是借此訛錢。”
“韓小姐,請你搞清楚。我們這金絲縷衣可是用金絲繡成的,要你一百兩黃金真的不多。”
老板娘笑瞇瞇的看著她,生怕她不認賬就跑掉了。
安冉的嘴角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邪笑:“韓小姐,我想這區(qū)區(qū)一百兩黃金對于你韓家來說,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要是你今天不把這錢付清,恐怕你就走不出這琉依閣了。”
安瀾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丁點兒為薛雪兒求情的意思都沒有。
薛雪兒思前想后,唯有自認倒霉,破財擋災了。
“這點錢本小姐才不會在乎,你感緊把這衣服包起來,等下送到韓相府里。本小姐今日出門沒帶那么多錢,到時候送到了本小姐自會給錢的。”
薛雪兒說完便甩袖帶著兩個丫鬟離去了。
安瀾安冉見金絲縷衣已被買走,覺得無趣便也拂袖離開了。只留下老板娘笑得合不攏嘴的身影。
估計這金絲縷衣根本就不值這個價錢,那老板娘也只是為了教訓薛雪兒這個驕縱的大小姐才故意抬的高價吧。
安瀾她們走出了琉依閣之后,便在酈城的鬧市上流連起來。
醉月樓三個大字映入眼簾,安瀾頓了頓,便領著安冉和凊荷走了進去。
醉月樓依舊人來人往,熱鬧不凡。小二熱絡的過來招呼起來。
“客官里邊請。”
安瀾環(huán)視四周一眼,轉眼對小二道:“樓上可還有雅間。”
小二睨了安瀾一眼,見她們打扮的衣著華麗,想必也是哪個王孫貴族家的千金小姐。
“有有有,快樓上請。”小二熱絡的在前邊給安瀾她們帶著路。
走到樓上雅間,頓覺清凈不少。
“幾位想吃點什么?”
“來幾樣你們這里的拿手小菜吧。”
“好叻,馬上來。”
小二說完便走了下去。
安瀾、安冉正環(huán)視著四周,樓上雖擺飾簡單,卻不失典雅。四周總有一種古色古香的韻味。
這里所有的雅間都有屏風擋著,所有別人只能聽見聲音并看不到人。
突然隔壁傳來了幾個男子的談話聲。
“夜陌,你父王現(xiàn)在還在忙著給你找王妃嗎?”
“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難道連一個自己中意的女子都沒有嗎?”
蕭夜陌劍眉微蹙,擰作一團。
“你們兩個夠了沒?有什么資格說我,你們不也還是孤家寡人。”
另外兩個男子均唉聲嘆氣道:“現(xiàn)在想找個情投意合的女子談何容易,我們可不想被家族利益的聯(lián)姻牽扯住。”
“不是我說你,上次在皇宮里舉行的賞花宴會上,去的可全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若你在那里都沒有相中的,那你唯有出家去當和尚了。”
“誒。聽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道理,全酈城也只有你蕭夜陌蕭王爺有這么大的臉面,可以一覽全城女子的風采。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只怕是幾世都求不來的。”
蕭夜陌覺得這兩人說的也有道理,忙點頭稱是。
“你們兩個說的也不無道理,在宴會上的確有幾個不錯的,只是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要是你心里有她,就應該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免得被人捷足先登了。”
“你說的極有道理,那我就明日便到安府去拜訪一下。”
“原來你相中的是酈城首富安臨江的千金呀?”
蕭夜陌淺笑道:“然也。”
三人面面相覷,紛紛大笑了起來。
隔壁包間里,傳來了小二的吆喝聲:“菜來咯,幾位客官請慢用,還有什么需要的在叫我
。”說完小二便退了下去。
安冉嘴角一鉤,面向安瀾說道:“姐姐,你都聽到了吧。剛剛那個好像是蕭王爺?shù)穆曇舭?,他好像說明日要來我們府上,不會是真的吧?”
安冉興奮的都快要跳起來了。
安瀾只是淡淡的回應一句:“他來不來與我何干,趕緊先吃飯吧。”
說完便埋下頭認真的夾著菜慢慢品嘗。
凊荷與冬兒只能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主子品嘗美食,而她們卻只能干看著流口水。
安瀾睨了凊荷她們一眼,淡淡開口:“你們也一塊坐下來吃吧。”
凊荷與冬兒對視一眼,頓覺受寵若驚,嘴巴張得老大了。
“還愣著干嘛?叫你們坐下你們就坐下,有那么難嗎?”
安瀾眼中帶著一絲不悅。
凊荷忙點頭:“不難,不難,只是很少會有主子跟奴婢一起同桌吃飯的。我們只是有些受寵若驚了。”
冬兒望著坐在一旁笑顏如花的安冉,生怕她會責罵她。
安冉看了冬兒一眼:“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謝小姐。”冬兒似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賞賜一般,感動的都快痛哭流涕了。
凊荷和冬兒似是從未吃過這么好的飯菜一般,狼吞虎咽的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安瀾看的都有些咋舌了,這兩個小丫頭看起來身板小小的,沒想到竟如此能吃。
凊荷似是注意到了眼前炙熱的目光,放慢了手中的動作,開始細嚼慢咽了起來。
而一旁的冬兒確是絲毫異樣都沒有察覺,依舊把頭埋得低低的準備大吃一場。
半盞茶過后,桌上是飯菜已經(jīng)被一掃而空了。凊荷和冬兒滿意的打了個飽嗝之后,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她們兩個互視一眼,紛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小二,結賬。”
安瀾說完便放下一錠金子,帶著安冉與兩個丫鬟揚長而去,給店小二留下了一個絕美的背影。
小二雙眼閃著金光,美人出手就是闊綽。
安冉追上前去,拉住了安瀾的衣袖:“姐姐,你就準備這么回去了么?”
安瀾有些不解,不明白安冉這句話的玄外之意:“妹妹的意思是?”
“姐姐,不如我們在逛一會吧,今天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安瀾看著安冉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不知道她還想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