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此事與你無關

牡丹苑。

安臨江攙扶著徐姬一同來到安冉的閨閣,想要去看看傷勢是否痊愈了。

安臨江推開了門,挽著徐姬的腰肢走了進去,動作親昵正如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一般,如膠似漆。

屋子內(nèi)外看起來干凈整潔,有條有理,可見其主人心思也是極其細膩、偏愛整潔;房間內(nèi)透著一股百合花的清新香氣,沁人心脾。

安冉靜靜的趴在床上,正在閱覽一本名為《禮德》的書籍;她正看的全神貫注,所以并沒有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

安臨江嘴角一鉤,撫了撫胡子。他對安冉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可謂是越看越滿意了,甚至會在想都是自己平時太過于偏愛安瀾了,所以才會忽略了安冉這個女兒的好。相比起安瀾,安冉也是個不錯的好苗子,她不但知書達禮,且還相貌出眾;她的天資并不輸于安瀾,只要對她多加栽培,嫁個皇孫公子簡直是輕而易舉。有了她們兩姐妹,安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想必也會大大的有所提升。

徐姬見女兒在認真看書,并未察覺到他們走了進來,便輕聲提醒道:“冉兒,你爹來看你來了。”

安冉聽到了徐姬的聲音,才緩緩轉(zhuǎn)過頭來。她看著安臨江正柔情的望著她,眉頭緊皺,她以為又惹安臨江生氣了,眼眶悠的一紅:“爹爹,你來了?恕女兒現(xiàn)在不能起身給你請安問好,您快請坐。”

安冉給冬兒使了個眼色,冬兒便拿著凳子走了上來。

“老爺,姨娘,快請坐。”

安臨江坐了下來,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冉兒,你的傷怎么樣了?”

安臨江想起安冉那日皮開肉綻的后背,眸子里漾著一絲名為心疼的情素。不由得有些落寞起來,眸子里滿滿的都是懊悔和愧疚。

安冉強扯出一抹微笑,“爹爹,您也不要太過自責了。女兒已經(jīng)無什么大礙,過幾日便會愈合了。”

徐姬也順了順安臨江的后背,柔聲道:“老爺,你毋須太過自責了,事情既已過去,便不要再想太多。你不是說過要還給冉兒一個公道的嗎?待此事過后,一切便又可恢復如初了。”

安臨江點了點頭,覺得徐姬說的也不無道理。

“那一切就依姬兒所言。”安臨江邊說著便覆上了徐姬白皙的小手。

安冉看到眼前此景,嘴角忍不住一鉤: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安冉一雙可憐兮兮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的望著安臨江。

”爹爹,娘說的都是真的嗎?您真的會還給我一個公道嗎?”

安臨江頓了頓,顯然有些在猶豫了:“這……這……”

徐姬見安臨江猶豫不決,便搖了搖他的手臂,胸前傲人的豐盈時不時的磨蹭著他,勾起了他心中的欲望。

“老爺……你可別忘了你昨晚是怎么答應人家的。”徐姬嬌媚的嗓音都快酥到安臨江的骨子里了,果然在美色當前,其他神馬都是個屁。

“你們放心,我既然說得出來,就必定做得到。”

安臨江的臉上充滿了一定、必定以及肯定的神色,在美色面前,他自然是唯唯諾諾,說一不二的。

“爹爹,謝謝你愿意相信女兒、還女兒一個公道。”

“好了冉兒,你先好好休息吧,此事明日在做決論。”

安臨江說完便拉著徐姬走了出去,他的眼神中秋波蕩漾,可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徐姬壓倒在身下,狠狠的要了她。

安冉目送完他們離開了以后,便悠得坐了起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安瀾,這次就連爹爹也站在我這邊了,看你還怎么跟我斗?”

“小姐,奴婢聽說老爺明日要在前廳開一個家族會議,好像還跟三小姐有關。”

凊荷望了眼正坐在椅子上全神貫注看書的安瀾,緩緩說道。

安瀾抬起頭,睨了凊荷一眼,薄唇微掀:“哦?真有此事?”

凊荷點了點頭,臉色肯定:“是的小姐,老爺還說大家都務必前去,誰也不許缺席。”

安瀾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眸子深邃的望著前方。“看來,她們此次是做足了準備要來挑釁了。”

次日。

安臨江一行人早已在前廳坐好,就等著安瀾出現(xiàn)了。

看這氣勢,顯然是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宣布了。不然久未現(xiàn)身的安逸宸又豈會安然的坐在這里。

安瀾今日身著一襲白色的衣裙,看起來清新素雅、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她踏著蓮花步子款款走了上來,看她走起路來步子那么穩(wěn)妥,可見她的腳已經(jīng)痊愈了。

凊荷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后,歡兒樂兒則留在櫻花榭里看家了。

安臨江坐在主位上,眼色卻是時不時的往徐姬身上掃去,嘴上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林秀琴雖坐在他的身旁,但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好在林秀琴大氣,不計較眼前之事,別人也會稱贊她這個主母度量大,不與這些個姨娘一般計較。

柳玉茹似乎沒看到眼前這一幕,依舊自顧自的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安琪與安逸宸也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等著看接下來到底會發(fā)生的事情。

安瀾走上前恭敬的行了個禮,便到安逸白旁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安瀾剛坐下,安冉便走了進來。

她今日則是穿了一身粉紅色的衣裙,化了點淡妝??雌饋砭徒o人一種妖嬈嬌艷,惟妙惟肖的感覺,跟安瀾相比則是完全相反的。

她走到安臨江身前,行了行禮。安臨江則是微笑著讓她到一旁坐下,相比起安瀾,她自是更得安臨江的心了。

安臨江撫了撫胡子,大氣凌然。掀起淡紅色的唇緩緩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就直奔主題了。”

聽著安臨江的話,眾人面面相覷,皆不明白他所說的究竟是何事。不過安瀾的心里確是一目了然的,從徐姬上演苦肉計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料到了有這么的一天。

安臨江見眾人不出聲,便繼續(xù)說道:“此事是關于冉兒上次受罰的,想必大家都知道前幾日瀾兒無辜摔倒扭傷腳的事情吧。”

“上次是老夫沒有調(diào)查清楚,錯使冉兒無辜受罰。這幾日見冉兒躺在床上無法動彈,老夫也是深感痛心。而今此事卻有了新的眉目,所以老夫決定召你們前來做個見證,好還冉兒一個清白。”

安冉聽完這一席話,眼眶紅紅的淚珠還在打轉(zhuǎn)。她面向安臨江,柔聲說道:“爹爹,謝謝您為女兒所做的這一切,女兒定當銘記在心。”

安臨江頷首點頭,“好了冉兒,你就不要再傷心了,為父會替你洗清冤屈,還你清白的。”

安冉擦干了眼角的淚水,破泣為笑:“那女兒就先行謝過爹爹了。”

安瀾靜靜的看著眼前父女情深的戲碼,不由得感到一陣諷刺,還記得前幾日安臨江也是待她這般維護,而今卻物是人非了。

林秀琴睨了安臨江一眼,神情自若,有些冷淡。

“老爺,那你說說看,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臨江臉色一黑,望向了站在安瀾身后的凊荷,怒斥道:“此事就是那個名喚凊荷的丫鬟在說謊。”

安臨江一手指著凊荷,眾人紛紛望了一眼,都在私下竊竊私語。

安瀾先是一頓,然后鎮(zhèn)定自若的開口:“爹爹,您此話是何意?”

“瀾兒,為父知道那個丫鬟是你的人,但我相信你與此事無關。”

凊荷見狀,急忙跑了出來雙膝跪下:“老爺,奴婢沒有撒謊,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安臨江皺了皺眉,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臉都板到一塊去了。雙目怒瞪著凊荷:“那你的意思就是老夫誣陷你了?”

凊荷一怔,額上還流著細數(shù)的汗珠:“奴婢不敢,但奴婢著實沒有撒謊。”

安臨江望著跪在地上的凊荷,她的樣子并不是很懼怕他,可見此人的膽識不一般。只不過在眼前于安冉不利的情況下,他不會憐憫一個于自己無親無故的下賤丫頭。

“你還敢狡辯,老夫可是有人證的。”

安臨江說完,便示意冬兒走上前來,與凊荷辯解。

冬兒跪倒在地,面向凊荷大聲說道:“老爺,奴婢可以證明凊荷是在撒謊。因為在二小姐摔倒之前凊荷并不在場,而是在二小姐摔倒之后她才趕了回來。”

凊荷臉色一變,知道此事是挽不回來了。

“凊荷,你還有何話說?你可知道作偽證害主子受罰是何罪?”

凊荷埋下了頭,不在說話。

安瀾有些看不過去了,開口道:“爹爹,您說這話是不是意有所指女兒也參與了此事?”

安臨江蹙眉:“瀾兒,為夫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此事與你無關。”

“爹爹,既然此事與我無關,又為何要將罪名安在凊荷的頭上?”

安臨江一時語塞:“這……這……”

安逸白望著眼前的安臨江,他甚至分不清楚眼前這個是非不辨的人究竟還是不是他的親爹了。

“爹,此事既然已經(jīng)過去,又何必舊事重提?”

安臨江瞪了眼安逸白:“逸白,此事你不清楚,就不要管了。”

一句堅決的話語,否決了安逸白所說的話。

眾人見安臨江態(tài)度如此堅決,便不再開口免得自討無趣。只好等著看事情接下來的發(fā)展。

看來此次安臨江勢必要凊荷來當這個替死鬼了。

點擊獲取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