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少將軍哪有不敢洞房的,是等著給里頭的新郎官時間好準備準備,畢竟,今天的洞房可是非同凡響啊!”穆清風瞇著狐貍眼在后頭起哄,他這是等著看熱鬧的架勢!
“哦,對啊,不虧……是我們的少將軍,這……斷袖也斷得驚天動地啊,你說,是不是?”一個酒喝得滿臉通紅的同僚對著旁邊幾個喝得東倒西歪的人嚷著。
穆清風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嘴角一撇,狐貍眼珠子一轉(zhuǎn),開口說道,“我們少將軍千軍萬馬都闖得過來,這成親自然也得搞得轟轟烈烈不是!”
傅華昔在一旁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起哄,剛剛冒起來的后悔就跑得沒了蹤影,只有煩悶的怒氣,本來嘛,他這樁糊涂事就有眼前這些人的揣度,現(xiàn)在他們熱鬧是看了,可后頭的事都得他一人插屁股,罷了,事都已經(jīng)犯下了,也不差這洞房了。
“我的洞房,你們想看?”傅華昔清越的聲音夾著冷冷地威脅在里頭,清麗的眸子直直盯著那個揣度事的主------穆清風。
“想看吶,也是可以的!”傅華昔修長的手指帶著薄薄的繭子敲擊著冰冷的石頭桌面,“不過,將軍府里頭一向人手不夠,正好你們都在,我去跟管家吩咐一聲,讓他給你們派些活,把將軍府上上下下都打掃完了,再來看我的洞房,好不好啊?”
傅華昔淡笑著看著他的下屬們,眼里都是滿滿的算計。
“少將軍累了一整天了,早點休息?。?rdquo;穆清風遛得最快,他可是知道傅華昔的性子的,要真計較起來,看了傅華昔這么一場戲,往后在軍營里頭,他可是逮著機會就會報復的。
那些個兵痞們,雖然喝得有些糊涂,見著軍師遛得快,也知道這洞房看不得了,“少將軍,祝你今兒個洞房龍馬精神,威風凜凜,把少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我們……我們醉了,休息去了??!”
看著他們出去了,傅華昔才垮了一張臉,站起來往洞房里面走去。
推開門,里面只有一對龍鳳呈祥的紅蠟燭耀著些喜氣,蓋著蓋頭的新郎官安靜地坐在床邊,床上一床龍鳳呈祥的喜被,大概是管家匆忙換上的,棱角還有一點褶皺。
傅華昔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門,像新郎官走去,床上的人是安靜地一動不動,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文博鳴變成了什么樣子了。
傅華昔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的開口,“對不起啊,書呆子,今天匆忙之下把你搶過來,可你和我之間是有指腹為婚的婚約的,你怎么能食言娶我的妹妹!”
床上的人安靜地沒有一絲動靜,傅華昔自己說得有些尷尬,“我給揭開蓋頭,我也知道今天讓你蒙著蓋頭拜堂委屈你了,你以后就在將軍府里面和我好好過,我保證不會再委屈你!”
說著傅華昔小心地走上前去揭開了新郎官的蓋頭,蓋頭底下是個豐盛俊朗的男子,如玉的臉龐,高挺的鼻子,好看的唇形帶著艷紅色的喜氣,眉目如畫般清雅,左眼角一粒細小的紅痣,越發(fā)襯得男子狡黠魅惑。
傅華昔一時都有些看呆了,手上的喜帕掉在了地上都沒有感覺,文博鳴那死書呆什么時候長這么好看,哦,不對,死書呆眼角沒有顆紅痣的,即便過去那么多年,那呆頭呆腦的模樣也不可能長這么好看。
此刻,傅華昔只有一個念頭,蒼天啊,他搶錯人拜錯堂了!
不對,他被人耍了,那個小廝怎么可能不認得自己少爺,肯定是他故意拿個人來充數(shù),還是不對,這是文家那只老狐貍耍著自己,傅華昔滔天的怒氣慢慢涌起,自家姨母肯定有份參與,怪不得喜堂上雷聲大雨點小的打鬧,感情就是知道蓋頭底下不是文博鳴吶!
傅華昔此刻是不知道怎么跟人解釋了,強搶良家婦男,還逼著人家跟自己拜堂,是把人給委屈了,嘿,又想差了,都待在妓院過夜的人了,能是個什么好東西,打發(fā)走算了,打定主意,傅華昔又清了清嗓子。
“那個,對不起啊,搞錯了,你家住哪里,我派人送你回去!”這人是文家老狐貍安排的,還是趕緊送走為好,免得一不小心再著了道了,傅華昔盡量用著沉穩(wěn)自持的聲音說著。
那個新郎官就用著好看的眉眼直打量著傅華昔,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哪里有半點被搶來受驚的模樣,果然是老狐貍派來的人,剛才被逼著拜堂的時候就沒有半點驚懼和抗議,傅華昔心里的警戒又長了一層。
“堂都已經(jīng)拜了,你再把我送回去,不是讓全京城的人看我笑話!”這個新郎官的聲音如珠玉相擊般好聽,傅華昔聽得一時又慌了神,明知這是老狐貍安排來糊弄自己的人,卻還是擺不出架子來指責了,依著他在軍營里頭的作風,可是會二話不說把人往府門外一扔的。
“那個,那你想怎樣?”傅華昔現(xiàn)在是沒了在軍營里頭說一不二的威風凜凜,如玉的面容都糾結(jié)了起。
“既然都拜了堂,索性就連洞房一塊兒做了,啊?”新郎官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魅惑,說著他站起來一步步逼近傅華昔,墨色瞳孔直直盯著傅華昔。
傅華昔心頭一咯噔,惹了個麻煩回來了,氣勢上就弱了一分,即便是多年征戰(zhàn)沙場的殺伐氣勢還是不能為他扳回弱勢,“你也知道,我一不小心搶錯了人,我知道這呢,對你不公平,你放心,我會好好補償你的,這洞……洞房……就算了吧!”說了傅華昔咽了口口水,實在是她沒見著過的人,以前無論是在戰(zhàn)場還是在軍營里頭,別人都是敬他怕他,哪里有這樣欺上來的人?。?/p>
“怎么能算,成了親,洞房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新郎官說得斬釘截鐵,這洞房是做定了。
傅華昔在新郎官的步步緊逼之下只能往后退,“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再派人送你回去!”傅華昔說完轉(zhuǎn)身要走,這人估計是被自己折騰得不爽,今天跟自己杠上了,也是自己理虧在先,忍一忍吧!
傅華昔才要抬腳,就覺得腳步一軟,身子往桌子一邊倒過去,落入后頭男子的懷里,“相公今日累了,在這邊歇息吧!”
說著新郎官溫柔體貼的將軟綿綿的傅華昔往床上抱去,“都已經(jīng)成親了,將軍府里就是我的家,相公要將我望哪里送了???”
明明是跟穆清風一樣的狐貍本性,裝什么純潔小白兔啊,傅華昔只能干瞪著眼睛抗議,他此刻軟綿綿的沒有氣力,也反抗不了。
他中了藥了,傅華昔清明的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果然,文家那個老狐貍是有后招的。
“文家那個老狐貍拿了多少銀兩給你來戲弄我?”傅華昔冷冷地開口問道。
“喲,相公怎么能這么說了,我仰慕相公威名許久,能得這個機會嫁入將軍府,是我夢寐以求的,怎么會是被銀兩收買的!”新郎官將傅華昔放在喜床上,自己窩在傅華昔身邊,墨色發(fā)絲散了下來,絲絲縷縷搭在傅華昔的手上,頭擺在傅華昔的頸間蹭著,帶著邀寵的味道。
傅華昔已經(jīng)是氣的無語問蒼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