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淡漠地盯著那張素顏,“待雨停之后我會和冬青離開,蕭小姐不必憂心。”
“哎,等等。”洛安然大叫一聲,也顧不得會不會吵醒客棧里熟睡的人,她起身快步走到夏博玉面前。
此時兩人站在黑暗處,她看不清楚男人臉上的表情,但她知道,他誤會了。
“我并不是嫌棄你連累我們的意思,你不要誤會。你和爹爹認(rèn)識,爹爹會保你們平安!我只是覺得人命輕浮如草芥,暗殺、刺殺、謀殺……這些,全都顯示了治安統(tǒng)治的落后,就算將你殺死在路邊,官府也有可能查不出你是被何人所殺!”
夏博玉心里一動,眼里閃過一抹流光。
她輕嘆口氣,動了動嘴唇,一副欲言又止。
“想什么?說吧!”
洛安然抬頭看了他眼,泄了氣,“算了,很晚了,我先回去睡了。”走到樓梯跟前,她微微側(cè)頭,然后回過身,“夏博玉,你不要以為離開了我們就會安全……真正的安全是永絕后患,既然你現(xiàn)在沒辦法永絕后患,那就要想著掩人耳目。”
夏博玉站在原地久久沒動,隱在黑暗中面上無甚表情,心里早已波濤洶涌。
因為她的那句話……
洛安然躺在床上怎樣也睡不著,頭腦清醒得很,眼睛也光溜溜的。
只要一想到古代落后的封建,她就想要回去,可是回去,如何回去?她明明在接受陳醫(yī)生手術(shù)的,可再次睜開眼一片陌生……
一瞬間,她似乎都有想過回去了然后去美國,帶著爺爺去美國定居,永遠(yuǎn)不回北平,那個傷心地。她已沒了力氣去回?fù)?、去報?fù)……可她的靈魂卻被拘留在這個陌生的時空,到底要該怎么辦?還能回去嗎?
黑夜中,女子睜著眼睛,窗外幽光射進(jìn),方得見女子眼睛如黑葡萄一般,閃爍有神。她躺在床上,雙手搭在肚子上,一動不動。幽幽嘆口氣,想要回去這個想法即懦弱又是摻雜了太多逃避,在她都已經(jīng)頂替了蕭語芙活下去后,那溫暖的父母關(guān)愛,無時無刻的寵溺,怎么可能說丟掉就丟掉呢!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現(xiàn)在糾結(jié)那些也不頂用!
上天就是如此戲弄人,在洛安然想著面對以后種種困難泰然處之時,卻沒想一個意外,剝奪了她所有選擇權(quán)利。
第二天一早,天空終于放晴,被困在這里整有兩天了,伴隨著女兒的蘇醒,蕭嵐夫婦直呼女兒就是福星,她醒了,天空也就放晴了。
芍藥也嘰嘰喳喳地在耳邊嘮叨個不停,無非說著她昏迷這一天兩夜所發(fā)生的事情,很多人都被困在了客棧里,老爺夫人整日整夜難以入眠,擔(dān)憂女兒身體。
洛安然聽后頗為受用,那種被家人慣著寵著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間,讓她有種翹著尾巴高傲楊威的顯擺。
于是,在芍藥的幫助下?lián)Q好衣服,走出房門就見那溫柔似水的娘親和父親相攜走過來。
洛安然二話沒說快步跑過去,在二人愕然的目光下,張開手緊緊地抱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