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跪于堂下,瘦弱的身形快被總壇吞沒。
“小悠,本教主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若你承認,本教主定從新發(fā)落。”青玄看著小悠,似乎能夠看穿她的一切。
“奴婢沒有做過!”小悠咬緊牙關,今日就算冤死她,她也不會承認。
這個畫面多么的似曾相識,青玄看著小悠,那倔強的眼眸,竟一模一樣,眼前的女子已然換了容貌,鵝黃色的羅衫,高昂的下巴,一副錚錚傲骨。
“夫君……”“洛紫晴”輕輕拽起青玄的衣角,他看著小悠的眼神,讓她很是不爽,青玄能且只能看著她。
“洛兒。”青玄回過神來,眼前的洛紫晴竟變得陌生起來。
“奴家覺得,小悠姐姐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洛紫晴”甜甜開口,眉宇間暗送秋波。
“夠了!我不用你假惺惺的,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小悠大喊出聲,明明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卻將自己偽裝成白蓮花,“洛紫晴”偽裝的嘴臉讓她惡心,她的演技,她不想再欣賞了。
“姐姐,奴家沒有,奴家只是……只是……擔心姐姐……”“洛紫晴”竟擠出幾滴眼淚來。
“由不得你招不招供,來人吶!”青玄道:“侍女小悠,謀害教內(nèi)兄弟,鞭笞兩百,即刻執(zhí)行。”
“玄兒!”圣姑道:“小悠乃一弱質(zhì)女流,怎可抵得過那兩百鞭笞?”兩百鞭笞等同于要了小悠的命,圣姑于心不忍。
“小悠殺人,如今證據(jù)確鑿,本教主并未要她償命,已屬格外開恩,如此這般,依圣姑看,應該如何責罰?”青玄眼眸深邃沒有波瀾。
“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如若小悠真的殺了小云,玄兒這樣責罰,也不為過,小悠也會感恩戴德,但如今小悠矢口否認,恐另有有隱情,眼下兩百鞭笞,已然要了她的命,未免過于草率了。”圣姑朝總壇外張望,怎么還不來?
“是啊,圣姑說的極是,雖然兇器為匕首,但不一定就是小悠姐姐做的,可能是賊人偷得了匕首,栽贓陷害。”“洛紫晴”特別強調(diào)了“匕首”二字。
小悠看向“洛紫晴”,栽贓陷害她的便是她!“洛紫晴”只是看似為她求情,實則一步一步引領青玄,暗示她便是那兇手,將她親手推向滅亡,這個女人,變得好可怕,小悠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敢問圣姑,匕首可是圣姑于今日贈與小悠?”青玄輕聲道。
“不錯,這匕首原是一對,今日我贈與小悠和紫晴,以證其二人姐妹之情。”
“小悠拿到匕首之后,可曾離開?匕首亦或者不見,哪怕只有一小會?”
“并沒有,小悠一直陪著我,直到很晚了,才和紫晴一起離開。”圣姑似乎明白青玄要說明什么了。
“既然匕首是今日所贈,又未曾被盜,那便說明,小悠一直隨身攜帶,殺人兇器實則這把匕首,行兇之人,已然是她。”青玄說的有理有據(jù)。
“洛紫晴”嘴角上揚,聰明如青玄,如今已然被她耍的團團轉(zhuǎn),變成了一只聽話乖巧的貓咪,未見面之前,早有傳聞,她還期待著會是怎樣的洪水猛獸,現(xiàn)在看來,主人還真是高估了他,男人,尤其是癡情的男人,注定被玩弄于女人的鼓掌之中。
“這……”圣姑竟無力反駁,她看向堂下,只得將希望寄托于一人身上,奈何那人遲遲未見蹤影,她心急如焚。
“行刑。”青玄無情的宣判了小悠的“死刑”。
“且慢!小悠姑娘并非殺害小云姑娘的兇手。”
池嚴由外面匆匆趕來,顧不得行禮,大有“刀下留人”的架勢,時機把握的剛剛好。
“池嚴,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說來聽聽。”圣姑喜出望外,先前她拜托池嚴驗尸,如此看來,一定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這樣子,小悠有救了。
“在下仔細查驗過小云姑娘的尸首,其致命傷并非腰部一刀,而是頸后一刀,雖都為匕首,然造成的傷痕大小不同,故此推斷,兇器應有兩把。”池嚴雙手作揖,接著道:“腰部那一刀,并沒有大量血跡,皮肉分離工整,應為死后造成。”
“或許,是她之前殺了小云,今天又演了一場戲,置于死地而后生呢!”青玄的眼神瞥向小悠。
“這斷然是不可能的,小云姑娘頸部的傷痕,深可見骨,非習武之人為之不可,但是小悠姑娘手無縛雞之力,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造成這樣的創(chuàng)傷的。”池嚴已然洗清了小悠的嫌疑。
“如此看來,小悠是無辜的。”圣姑接著道:“可是兇手為何要殺了小云,還要嫁禍于小悠呢?”
“或許,是小云姑娘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了吧。”池嚴看向“洛紫晴”。
“你是說,小云被人滅口?誰人如此膽大,敢在我血月教行兇!”圣姑看向青玄,他是教主,斷不能對此事置之不理。
“這也只是在下的猜測罷了。”池嚴收回目光,恭敬立于堂下。
青玄將一切看在眼里,池嚴的暗示他已收到,卻不動聲色。
“那小悠姐姐就是被冤枉的,夫君,快快赦免小悠姐姐的罪行!”“洛紫晴”忙轉(zhuǎn)移話題。
“今日之事姑且如此,都下去吧。”青玄擺擺手,率先回了內(nèi)室。
教主已然離席,其他人也相繼起身,“洛紫晴”自然要侍奉青玄左右,她輕移蓮步,回眸望向即將踏出總壇的池嚴,這個男人,竟然壞她好事,已然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一抹邪笑爬上“洛紫晴”的臉頰,與她溫婉的樣子對比鮮明,但很快的,便換上了平日里的笑容,仿佛剛剛的僅僅是個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