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解除婚約

有琴無涯面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陛下定是被近來之事煩憂過甚。所謂日有所思,夜方有所夢。”

皇帝稍稍放心,卻還是確認道:“只是這樣嗎?”

“陛下現(xiàn)在可還在為邊境之事憂心?”

皇帝搖頭,就在剛剛卜完卦,告知生機在京城之南,他已經(jīng)把心完全放進肚子里去了。

有琴無涯笑笑,伸手停頓片刻,手上便出現(xiàn)一個白玉瓶,“從今日開始,皇上每日服用一顆這玉瓶中的藥丸,自然可以安枕無憂。”

憑空變出東西,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仙術(shù)!

皇帝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是要國師解夢的,激動的顫抖著雙手接過國師遞過來的白玉瓶,心里狂喜無比。

這一定是仙丹!

朕一定會長生不老的!

心里對國師更加敬重起來,他表情虔誠無比的捧著白玉瓶,連連叩首說道:“多謝仙師賜藥。”

“嗯。”

這時,門口守著的太監(jiān)來報說:“皇上,師太傅說有要事求見。”

聽到這個名字,皇帝陛下本來激動無比的心情頓時打了個折扣,隱下面上的喜色,威嚴說道:“宣。”

師江秀整理了下衣袍,不緊不慢的進了御書房,“臣叩請皇上圣安,吾皇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

師江秀站起來,看到有琴無涯,面上不見詫異,卻是熟稔的說了句:“原來國師大人也在???”

有琴無涯只沖著師江秀點頭,而后輕輕說了句:“師大人。”

說完后,又轉(zhuǎn)過頭對皇帝小聲的說道:“生機已臨。”

接著才是正常的告退模式:“既然皇上同師大人還有要事相商,那貧道便先告辭。”

“仙師慢走。”

御書房中,只剩下師江秀同皇帝兩人。

皇帝琢磨著有琴無涯走之前說的那句話:生機已臨?

他瞧了瞧站在自己面前的師江秀,家住京城之南!難不成,他是這一次危機的生機不成?一想到這里,皇帝陛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沉著聲音問道:“有什么事要上奏?為何早朝時不說?”

師江秀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皇帝的后面一句問話,難道他要說:這種事情在早朝上,當著百官的面說,您太丟面子,您兒子也跌份?

“臣確實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請求皇上同意。”

“說。”

師江秀心里也挺無奈的,皇上您的年紀比我還大那么一點點,怎么就能這么幼稚呢?嫉妒自己的大臣,這事兒您自己想想都不會覺得害臊的嗎?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皇上,臣女當年癡傻不懂事,才會說出要嫁給六王爺?shù)脑拋怼H缃袼偵抵Y已經(jīng)好了,知道自己當時的胡鬧行為,心里十分懊悔。臣每每回家,小女都會對臣說,自己容貌丑陋,實在不堪匹配六王爺,這婚事若是能退了,她方才能夠安心。這幾日小女食不知味,夜不能安寢,眼見著都瘦了一大圈!臣這心里心疼啊!”

皇帝嘴角微抽,最近這滿京城流傳的都是你家那個好女兒的事跡。戰(zhàn)斗力那么彪悍,那么生龍活虎的揍了白家的一雙兒女,又那么拉風(fēng)的下了杜府嫡女的面子,就這還叫瘦了一大圈?

他覺得,師江秀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力又見長了許多!

師江秀繼續(xù)說道:“皇上,臣先妻已去,只給臣留下這么一雙兒女,臣寧愿自己過得清苦些,委屈些,也不愿叫他們受一丁點苦??!傾城這孩子心善,還難得的有自知之明,臣只愿在前往邊境之前,能滿足了小女的愿望,臣才能無后顧之憂啊!”

這便是紅果果的威脅了!

皇帝聽得這話,心里的火氣蹭蹭蹭的一個勁兒的往上竄。

他一拍桌子,怒問道:“你的意思是,朕的兒子只能配你癡傻的女兒,如今你女兒好了,朕的兒子便配不上了是不是?!”

“臣冤枉!”

他可從沒有這么說過啊……

“冤枉?朕看你就是這么想的!”

師江秀也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索性也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了,猛地朝地上一跪,直言道:“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取消小女同六王爺?shù)馁n婚。”

“朕若是不答應(yīng)呢?”

“臣自然無心辦差。”

“你——你真是好大的狗膽!”

師江秀心里也是挺無奈的,他也不想這么做,只是這件事他要是不這么做,是鐵定沒機會成功的。

皇上早就看他不順眼,他如今有來這一手,可想而知皇帝怕是要恨死他了。

算了,想這么多做什么呢?兒女都好,他才高興。

三天后,皇上圣旨同時下達到了六王爺府上和師府。是解除二人婚約的圣旨。

六王爺府上一片喜氣洋洋,管家一張老臉笑的皺在了一起宛如一朵菊花,“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終于擺脫那位了。”

明玄宇哼笑一聲,面上卻也不見如何欣喜,悶頭回了書房。

又過一天,京城守衛(wèi)營點兵三萬,韋將軍和師太傅率兵出發(fā)前往邊境。

師傾城這幾日都在閉關(guān)感悟劍道、劍意,等她有所領(lǐng)悟出關(guān)之時,師江秀已經(jīng)走了半月有余。

知道自己婚約已解除,她心里卻是半分欣喜之感也無。

師江秀這一次前往邊境,她總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毛,心緒不寧的總覺得他會出事。

曾經(jīng)在凌霄宗,她與陣峰的一位師兄倒是交好。陣峰之上,所有弟子都必須研習(xí)《易傳》,這是陣法的基礎(chǔ),也是陣道的精髓。

雖然說易者不卜,但是這位師兄卻是異類。他在陣道的領(lǐng)悟極深,并且也不認同易者不卜這樣的話。

三片龜甲,便能演算吉兇。

修行之余,她大半時間都花在跟這位師兄學(xué)習(xí)《易傳》之上了。

雖然天賦不如那位師兄,但卻也是小有所成的。

從前的她,也是習(xí)慣隨身攜帶著三片龜甲,若有思而不解之事,尤其是在歷練之時,她都會習(xí)慣性的卜上一卦,經(jīng)常能給自己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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