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救人

“呦,今日還真是好福氣,竟又來兩位小娘子。”

“哈哈哈……”

打斗一時間停下,不一會兒調(diào)笑聲響起在山林里頭,辰蓉嬌俏的面龐上閃現(xiàn)意思薄怒,“閉嘴!”

一聲嬌斥,橫劍向前,攔在她身前的山匪被一劍抹了脖子,應(yīng)聲倒地。

“該死的小jian人!兄弟們,咱們抓活的!到時候就讓她們匍匐在咱們身下,像那勾欄之地的jian人一般伺候咱們!”

顧丹華已經(jīng)提劍加入戰(zhàn)斗,師鴻天看了師傾城一眼,師傾城點(diǎn)點(diǎn)頭:“小心。”

身為劍修,從來都不懼殺戮,但是她身為修真者,隨意屠戮凡人,終究是有上天和。師鴻天在府里練劍多時,天賦出眾,就連她自己也自愧弗如,當(dāng)然得讓他歷練一番。

一男子形容粗獷,騎在高頭大馬上,眼中閃過一絲疑慮,隨即搭起弓箭,朝著顧丹華急射而去,他自認(rèn)這一箭用了自己十分功力,之后便側(cè)頭瞧著一臉淡漠,持劍站在不遠(yuǎn)處的女子。

也是剛剛這個女子,似乎只用劍氣便將他射出去的箭打偏。

觀其年紀(jì),不過十四五歲,就已經(jīng)達(dá)到以劍氣傷人的地步了嗎?男子猶自不信,若真是如此,他們這一幫人,加起來都敵不過她一人!

是以才有剛剛一試。

師傾城偏過頭,冷眼看他一眼,雙指并攏,捏起劍訣朝著箭矢打去,劍氣打中箭頭硬生生使得其轉(zhuǎn)了彎,調(diào)轉(zhuǎn)回頭朝著騎在馬上的男子射去。

男子瞇起眼睛,眼中精光大放,暗自運(yùn)氣凝于指尖。

他全身氣機(jī)都被鎖定,避不得,唯有迎戰(zhàn)。

他能感覺到,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一般,除了朝自己急速飛來的箭矢,以及其破空沙沙聲帶給自己的壓力,他竟覺得自己什么也感覺不到。

指尖凝聚內(nèi)力,可箭矢都已經(jīng)飛到眼前,他卻無法做出什么動作!

本以為今日便要命喪在此,誰知道箭矢卻在他眉心處猛地停下,再無一寸逼近。他驚覺自己坐在馬上,竟然動也不敢動,手心已經(jīng)汗?jié)?,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濃濃的后怕?/p>

師傾城又彈出一道劍氣,靜止的箭羽立刻成為兩段!

“若再讓我知道你背后放冷箭,定不饒??!”

師傾城的聲音清清冷冷,在場聽到的人都在心里打著突突,沒人覺得她這話是說著玩的。這種感覺,自然騎在馬上的這位山匪感觸更深。

他自馬上下來,朝著師傾城深深一拜,“多謝姑娘不殺之恩!”

師傾城卻是連個眼神也未曾投給他。

男子起身,沖著眾多山匪喊道:“住手。”

“從今日起,這大當(dāng)家的便是眼前這位姑娘,往后你們稱呼我為二當(dāng)家的便可。”

師傾城皺眉,顯然對這樣先斬后奏絲毫不征求她的意見的行為十分反感。

顧丹華收起劍,搖頭嘖嘖道:“真不愧是我的師傅,一路披荊斬棘從京城到此,名聲響當(dāng)當(dāng),如今更是當(dāng)上山匪頭子了!”

顧子墨有些搞不清自己妹妹的心思,小聲問道:“你很自豪?”

“這是自然。”

顧子墨趕緊閉嘴。

師傾城沒有理會那位大當(dāng)家,皺眉說道:“咱們走吧。”

眾山匪卻是跪下,齊呼:“恭送大當(dāng)家的!”

辰蓉和韋無雙看著還好,就是受了些皮外傷。顧丹華覺得,她們幾個好歹也有過革命情誼,便主動將師府送的止血散拿出來,“你們擦些藥,保管一用見效。”

辰蓉和韋無雙都接過藥,不過二人表情卻有不同。

韋無雙輕輕點(diǎn)頭,說了聲:“謝謝。”

辰蓉卻是什么話也無,但眼神卻怎么都透著一股不屑。顧丹華也不在意,贈完藥正打算回到自家老哥那邊,便聽到辰蓉說道:“顧姑娘倒是好才情,那日比都結(jié)束,你的那一副璇璣圖可謂是名滿京城呢!”

辰蓉爹爹在北地失蹤,韋將軍和師太傅奉皇命支援并且尋找救助辰大將軍。三家如今可謂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縱然辰蓉心里有一萬個不樂意,她也得站在她這一邊。

更何況跟師傾城比起來,那些個裝模作樣的女子更加惹她厭煩。韋無雙大概也是跟她想的一般,只是一場比斗下來,師傾城完勝,接下來的比賽被攪合,她和韋無雙干坐著倒像是笑話一般!

師傾城聽后笑了笑,那還只是小兒科,若是她拿出真正的璇璣圖,還不得將這些人震驚死?

當(dāng)日得到那一副真正的璇璣圖時,她也著意看了足足五六日。越看越覺得玄妙無比,確實(shí)不愧璇璣之名。

閉上眼睛,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出那一整幅的璇璣圖。共用四色完成,全圖八百多字,卻能的將近八千首詩詞!宛如星星點(diǎn)點(diǎn)遍布空中,看似排列無狀,唯有真正喜愛并且懂得之人,才能看出個中玄奧。

想到此,她不禁又偏過頭瞧了瞧自己這個便宜徒弟。如她所說那般,她的來歷還真是奇特。

顧丹華聽到辰蓉暗含嘲諷的話,只當(dāng)沒有聽懂,說道:“這幅璇璣圖不僅內(nèi)藏眾多詩詞,且暗含星空哲理,也不知傳抄之人可有都懂了。”

辰蓉雖然長在將軍府,不愛那些詩詞歌賦,但性子卻是個爭強(qiáng)好勝的。辰府后宅簡單,辰蓉也沒個壓制,若有不滿,或者嫉妒誰在某一方面超過她,總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但有看不過眼的事情,總是毫不避忌的說出來。

偏偏她說的還都是些旁人不愛聽的話!

因而辰蓉這姑娘,在京城一眾貴女里面,是非常遭人嫌的。

與之相對應(yīng)的,韋無雙便好了許多。

這姑娘性子直爽,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自然也遺傳了簪纓世家的嫉惡如仇的性子。但是她能控制住自己,知道自己不會說話,便甚少開口,這倒是叫眾人對她無不好印象。

看這兩人說話暗藏機(jī)鋒,韋無雙心底搖頭。若非是要搭伙一起離京前往北地,她也不愿跟辰蓉多有接觸。

這一路過來,她們碰到不少麻煩。有一大半都是辰蓉這張嘴惹來的禍?zhǔn)拢?/p>

她徑自走到師傾城旁邊,拜謝道:“多謝師小姐搭救。”

抬頭看向師傾城,面上有一瞬恍惚。

這個女子,在不久前還是癡傻無狀的代名詞,人們提起她只會想到那一張猙獰的面龐,還有癡癡傻傻的腦子!

草包這個詞,沒有人比她更加適合。

這才幾月,便有了這等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了,她的女兒,怎么可能會是草包呢?

持劍而立,絕美的臉龐冷若冰霜,一襲白衣迎風(fēng)獵獵,微微抿唇便叫人連大聲喘氣都不敢!

當(dāng)年,她的母親即墨青芷,也是這般出彩的人物吧?

父親不過見了那人一面,竟是耐著性子學(xué)了三年的畫,三年之后,還能絲毫無措的將那人的神韻毫無錯漏的畫出來。

母親,卻是連嫉妒之心也不能升起。

母親一再強(qiáng)調(diào),那是父親的救命恩人,值得這般對待。

她曾經(jīng)有幸在父親書房見過那一張畫像,當(dāng)時只覺那人美的不似人間人,清艷明媚,飄渺似仙,明明是那樣美的女子,瞧過之后卻怎么也記不住畫像上那人的樣子。但那樣的氣質(zhì)清幽似仙,卻如烙印一般,長久的刻在她的心間。

京城關(guān)于師傾城的傳言可不是一年兩年,當(dāng)時她親眼見了方才相信。不由得也有些失望,那樣一個女子的女兒,怎會如此不堪?

如今再看,她絲毫不曾懷疑,此人便是即墨青芷的親生女兒。

她們給她的感覺,如出一轍。

不,師傾城給她的感覺更加強(qiáng)烈,凜然銳利,便是輕輕往那兒一站,卻也不容人忽視!

師傾城道:“順手而已。”

韋無雙笑笑,問道:“師大小姐可也是要前往北地?”

師傾城點(diǎn)頭算作回應(yīng)。

知曉她話少,韋無雙道謝過后便兀自找了塊地方休息去了。剛剛消耗太多體力,若是不恢復(fù)一二,一會兒趕路,她還真的無法趕上。

辰蓉曉得自己于文學(xué)一道,半點(diǎn)天分也無。不論是誰,得了那第一才女的名頭,她都不會介意。哪怕是小門小戶寄宿在師府的楊玉茵,她都無所謂。

只是顧丹華從前在京城什么名聲也無,忽然冒頭出來,且一鳴驚人,不過寫了幾十個字便叫她在京城混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顧府的笑笑庶女而已!

她冷笑一聲說道:“此去北地,光是會寫一些似是而非的詩文可是保不住小命的!那里戰(zhàn)爭還在繼續(xù),希望你要適應(yīng)才好。況且我皓月王朝看似盛世無雙,四方來賀,但是邊境摩擦都不曾停止,在這里,還是靠武力說話!”

顧丹華已經(jīng)開始修習(xí)師傾城給她的功法,只是一直找不到氣感,這令她愈發(fā)煩躁。不過,師傾城交給她的劍譜,她倒是練得似模似樣,聞言笑道:“那就拭目以待。”

京城的熱鬧繁華,并沒有因?yàn)檫@幾人的離開而有所改變。

貴族公子小姐的們的聚會,依舊三五日一次的進(jìn)行。

師府里頭,楊玉茵沒了約束更是可勁兒的折騰。楊氏無權(quán)開啟師家祠堂,暫時歇了過繼師成安的心思,可卻不曾將人放走。

而是委婉的送走了師成安的生母,自己則是日日將人帶在身邊看顧教導(dǎo)。甚至四處請了師太傅的得意門生,為其聘請夫子武師。

楊玉茵卻是每日打扮的柔弱宛如嬌弱的小白花一般,日日出府。

白子杰不知聽了誰的教唆,又或者是那日顧丹華隨口念叨了一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詩句,叫白子杰聽到了心里,竟是對楊玉茵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白子杰是白家的嫡次子。白家雖然在朝堂上名聲不顯,但是卻因累世之財在京城一流世家當(dāng)中穩(wěn)穩(wěn)的站住腳。就連皇上,也不得不對其忌憚禮讓三分。

有心大位的皇子,世家公子哥兒之間,也多給白府面子。

為了能夠時常見到楊玉茵,白子杰三五不時的便邀請眾人跑馬聚會,或者以妹妹白小蝶的名義邀請眾人過府賞花。

一來二去,楊玉茵在京城之中名聲大噪。

妹妹聚會之后,杜雪屋里都要損失一套上好的茶具,近身伺候的丫鬟都得被折磨的不堪忍受。

短短一月,便有兩位丫頭投井自盡。

消息不知怎么就傳到了杜府外頭,這自然也成了眾人的談資。

楊玉茵的目標(biāo)一直都是六王爺,所以杜雪若是倒霉,她是相當(dāng)樂見的。甭管這消息時如何傳出的,既然于她有利,她自然不會放著不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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