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該叫你宴喜兒還是喜答應(yīng)?”年無憂一邊對她說話,一邊望向她身后的披霞宮,冷清清的宮殿因為進進出出的宮人兒熱鬧非常。
“隨娘娘喜歡。”她款款笑著,“不能繼續(xù)服侍娘娘,喜兒很遺憾。”
“你可以去求皇上讓你搬回翊坤宮,皇上寵你,一定會成全你的心意。”
“娘娘真愛說笑。”她避開她的目光,“敬妃約了臣妾品茶,恕臣妾失陪。”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你要向上爬,我不會攔你,”年無憂背對著她,聲音忽然變得嚴(yán)肅,“可你不該拿書舞當(dāng)踏腳石。”
“臣妾只是告訴她,雅妃算計那十萬兩的事實,至于其他的,臣妾什么也沒說過。”
“那雙金縷鞋呢?自己長腳跑到我房間嗎?”年無憂仍舊背對著她。
“沒有那雙金縷鞋,雅妃也不會放松警惕,臣妾倒是覺得您應(yīng)該謝謝那個把鞋放在您房間里的人。”說著轉(zhuǎn)身又行了一禮,“臣妾快遲到了,萬一敬妃娘娘動怒,臣妾不比娘娘,怕是要受罰的。”
自尋死路!年無憂始終沒有回頭,冷冷向后一瞥,便邁開步子,徑直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披霞宮只是路過,她真正要會見的人是皇后。
來到御花園時,皇后正坐在水中心的涼亭內(nèi)聽琴,撫琴的是皇后的貼身宮女芙蕖。
宮女見她過來,便起身行禮,小聲道:“年妃娘娘稍坐片刻,娘娘有些頭疼。”
年無憂勾唇,點點頭,順著芙蕖做的一個請的手勢,坐到了臨湖的位子上,一回頭便能看到一池芙蓉花,她記得這是皇后最鐘愛的花,以前的四阿哥府邸,也種著一大片并蒂芙蓉,她初入府邸,不懂規(guī)矩,早上輕功時,不小心將一株芙蓉踩折,因此挨了十個板子??粗粗?,耳邊飄來一陣輕微的呻吟聲,等她回過頭時,芙蓉已經(jīng)走到了皇后身側(cè),揉著她的額頭。
皇后睜開眼望著她,微笑:“年妃來了。”
年無憂唇角微微一翹,起身向她行禮請安。
“免禮。”皇后伸出手扶了她一把,將她拉到身邊坐著,“這面具帶著不舒服吧。”
年無憂不想被她橋瞧出破綻,有意避開了些距離,眼神中裝上些敬畏,這樣便順理成章。
“謝謝皇后關(guān)心,臣妾一切都好。”
“本宮真羨慕你能這擁有這么健康的身體。”她的話忽然變得意味深長,手輕輕地覆再她的肩膀之上,“本宮剛才喝了些湯,就覺得有些不適了。”
年無憂剛才就注意到皇后的手邊放著一個瓷盅。
“娘娘,”年無憂帶著幾分諂媚,“其實書舞這丫頭煲湯的手藝不錯,如果娘娘肯嘗一嘗,那是她的福氣。”
“本宮也想,只是……”皇后搖搖頭,“那丫頭自認(rèn)是兆佳氏的同黨,本宮不能偏私啊。”說著,親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那一刻,年無憂的汗毛豎了一豎,她不喜歡被人利用,卻也只能繼續(xù)曲意逢迎。
“娘娘,書舞這丫頭也是個沒腦子的,見雅妃冤枉我便想她同歸于盡,才在您面前說那些話。”
“只憑你一面之詞,怕難以服眾。”皇后無奈笑笑,“況且本宮已經(jīng)同皇上商量過,將書舞這丫頭交給未來的新貴妃處置,貴妃是要協(xié)理六宮之人,需要這件事磨練磨練。”說著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如果有年妃這樣心思純正之人幫助本宮,本宮的頭疼也會好些。”
年無憂有些看不明白。
“臣妾沒有子嗣,不及敬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得臉。”
“子嗣固然重要,但是侍奉皇上盡心同樣重要。敬妃以前并不十分得寵,近來不知如何學(xué)來煲湯的手藝,很合皇上的胃口。”說著便從手邊拿起瓷盅來,“這便是她煲的鯽魚湯,本宮叫太醫(yī)瞧過,放了幾位養(yǎng)氣補血的中藥,沒什么問題,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本宮喝完,就覺得腦袋暈暈的,可能是喝不慣吧。”
年無憂低頭看了一眼湯盅。
“娘娘,是不是臣妾當(dāng)成貴妃,您就將書舞交還臣妾處置?”
“這是自然。”皇后笑笑,“以前在王府里,皇上就夸年妃聰明,學(xué)什么都快,想來下廚煲湯一事難不倒你,相信你一定能把皇上的胃收回來。”
年無憂覺得好笑,便翹翹唇角,敷衍道:“臣妾擔(dān)不起您的厚愛。”
“放眼后宮,本宮瞧著,也就只是有你才能幫本宮分憂。”她說著,加重力道地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