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瀟瀟轉(zhuǎn)頭看去,那蛇妖雖躺在地上,七寸處的血洞還在汩汩流著血,但已過了這么久,卻還沒死。且身上的鱗片居然還有恢復(fù)的跡象……
楚之弈摸著下巴,一臉的嚴(yán)肅:“我在井下密道中親眼見到此妖由那鞭子化為蛇妖,卻依然沒感受到它身上妖丹的存在。沒有妖丹,卻身有妖氣且不凝不散……”
成龍的蛇、失去妖丹的蛇妖、吸食妖氣的妖藤、那帶著無數(shù)秘密的鞭子……這些詞在葉瀟瀟的腦海里亂竄著,仿佛有一張無形的網(wǎng)早已將他們罩在了一起……
“咦?胥兄呢?”
葉瀟瀟猛然一驚,剛剛想到的東西瞬間消散:“在你被拉下井后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她低垂著頭,看起來無比沮喪。
楚之弈看著她像是迷路的孩子似的,趕緊鼓勵(lì)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別擔(dān)心,你若是個(gè)母鴨子,他就是小鴨子,離不開你的??隙ê芸炀蜁?huì)回來找你了。”
葉瀟瀟卻覺得他的比喻讓人一點(diǎn)都不開心,他們這邊其樂融融地?cái)⒅f,而另外幾人早已不耐煩。
脾氣有些暴躁的靈昆真人估計(jì)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diǎn),帶著火氣說道:“禍亂之前,竟還有心情說些風(fēng)花雪月之事!”
溫和的修廣真人自是知道自家?guī)煹艿钠?,趕緊緩和:“葉姑娘,這位是?”
葉瀟瀟趕緊為他們做介紹:“這兩位乃久陽派修廣真人、靈昆真人,這兩位是久陽派弟子季尋、季杰,而這位是我的朋友,楚之弈……這位姑娘是?”在兩位真人和弟子作揖示好后,她示意楚之弈把這姑娘介紹給他們。
楚之弈很是豪放地一揮手,笑道:“原來是久陽派的真人,失敬失敬。我邊上的這位天仙是我們家小辭,澹臺辭。”
身邊的氣壓突然變低,一股殺氣在楚之弈和澹臺辭之間震蕩著,葉瀟瀟清晰地看到澹臺辭在聽到“我們家小辭”的時(shí)候,眉頭跳了一下,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殺意。
而楚之弈卻沒事人一樣,很是輕易地?fù)跸铝藦腻E_辭眼中射出的、足以殺人的目光攻擊,一臉淡定地看著葉瀟瀟。
葉瀟瀟敬佩不已。
澹臺辭早已忍不下他的胡說八道,上前一步問道:“修廣真人,恕我冒昧。今日在井下密道中,我抓到了那個(gè)一身妖氣的紅衣女子,她在臨死之前與我說,是久陽派指示的她在暗地中為難我澹臺。請真人為我解惑!”
楚之弈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那明顯是柳娘用來活命的胡說八道,她居然相信了,還親自問出了口?澹臺家的人都是這么直爽嗎?
季杰聽到這話,氣地直接跳了起來:“胡說八道!我久陽乃名門正派,怎會(huì)與這種妖人為伍,你這是血口噴人!無理取鬧!有眼無珠!沒有良心!不識好歹!妖言惑眾!”
季尋壓下想撲上去的季杰,低聲斥道:“無禮!”
修廣真人卻淡笑了一下:“我這小徒被我慣壞了,失禮之處請姑娘不要在意。但我久陽處世千年,未曾出過一個(gè)與妖物同流合污之人,姑娘還是莫被妖邪污了心思。”
這話說的一點(diǎn)都不客氣,但澹臺辭卻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說話。
看著季杰還帶著憤怒的眼神,楚之弈很是不滿,酸酸地說道:“你生氣?我還沒生氣呢,我陪著她這么久,跟我說的話加在一起都沒跟你一人說的話多。”
葉瀟瀟很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
看著一臉受委屈小媳婦樣的楚之弈、放肆大笑沒任何形象的葉瀟瀟以及自己壓著還忍不住想撲上去與澹臺辭一決勝負(fù)的師弟,季尋覺得此次下山之經(jīng)歷真讓他畢生難忘。
“蛇……蛇妖消失了!”眾人身后突然傳來的歡呼聲讓他們俱是一驚。
眾人趕緊向蛇妖看去,發(fā)現(xiàn)那蛇妖從尾部開始便如點(diǎn)點(diǎn)碎光般一點(diǎn)一點(diǎn)飄到空中,沒過多久,長逾十丈的蛇身便消失個(gè)干凈,連從破洞處流出的血都消失了,簡直像是從來都沒出現(xiàn)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