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點了點頭,然后在地上寫到:“夫人害夫人難產(chǎn),還有二少爺,還有三小姐。”
沐長歌微楞,夫人害夫人難產(chǎn),還有二少爺和三小姐,意思就是劉氏害的額娘難產(chǎn),弟弟突然癡傻還有自己常年體弱都是劉氏一手造成,沐長歌緊握著拳頭,雖然面色如常,心里早已顫抖的厲害。
“春桃,你說的是劉氏她害死了我額娘?就是阿唐如今這般癡兒模樣也是她害的?”沐長歌激動的蹲下身體,握住春桃的肩膀,只見春桃點了點頭,只見這時,春桃的身體就開始顫抖,口吐白沫翻白眼的一口氣背了過去。
沐長歌一驚,心中亦是怒火滿腔,此刻卻又是不同尋常的鎮(zhèn)定,春桃被毒害,春喜終究是晚了一步,還是讓沐長歌知道了鐘琳并非正常難產(chǎn),沐玉唐也并非正常癡傻的真相。
夜里,沐長歌雇人將春桃葬在了府里花園的桃花樹下,然后便回了紅楓苑,進了屋里見覓荷正在繡花,不動聲色的坐了過去。
“覓荷,我讓你注意的事情,你可查的仔細?”沐長歌輕聲問道。
“大小姐確是延遲幾日沒有來月事了,而且還會常常半夜里去南唐苑向宋大夫那里拿藥。”
“我本不想這么早就出手,但她們害了我最親的人。”沐長歌堅定的目光看向覓荷,附耳到覓荷耳邊說了幾句,然后覓荷放下手中的繡活便走了出去。
沐玉婷為何會在假山旁出丑,還不是因為她想看沐長歌的笑話,一個人先來了假山,沐長歌將計就計把迷情花粉盡數(shù)彈入沐玉婷的鼻子里,而且這迷情花粉里還被沐長歌摻和了辣椒粉,這兩種化合物在一起更是讓沐玉婷熱的滿身是汗,沐長歌就此將沾滿迷情花粉的手帕還給了沐玉婷,用來擦汗。
后來發(fā)現(xiàn)劉氏等人到了,便自己投入荷塘,來個目睹四妹妹出丑,而四妹妹深知沐長歌不識水性,怕被別人知道一怒之下推沐長歌入荷塘,想就此淹死沐長歌,不僅弄得沐玉婷出丑還讓眾人知曉沐玉婷小小年紀狠毒的心性。
然而這一切卻被悄聲無息的掩蓋下去,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劉氏利用四姨娘母女,四姨娘母女還有她利用的價值,這將軍府上下還有誰有這個掩蓋一件事的本事?畢竟人多口雜。
這件事且就不提,假山二皇子和巧雀、浮萍亂搞一事,就是沐長歌雇傭了地下賭場的順花婆婆,讓她幫忙迷昏了他們?nèi)耍艜屑偕脚允捑瓣柡蛢蓚€丫頭亂搞的事情發(fā)生,這件事情因此也讓皇帝更加不待見蕭景陽。
沐長歌思考著這兩件事情,四姨娘母女還是劉氏的棋子,亦還有利用價值,但這兩個人貌似沒有太大的攻擊力;而通過第二件事,不僅除掉了劉氏的心腹浮萍還除掉了蕭景陽的心腹巧雀,如今也是該沐長歌再放大招的時候了。
可沐長歌也因此想起了因為和順花婆婆交易而當做交易砝碼扔在地下賭場的蕭斐,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他有沒有被剁了,應該不會,他長得比女人還美,或許會被賣到勾欄院之類的地方吧!
沐長歌就這般暗自揣測著,而窗邊閃過一個人影,沐長歌頓了頓吹熄了蠟燭,上床躺下,想著這幾日劉氏送來紅楓苑的丫頭春巧總是暗中跟著自己,也該將她從自己身邊摘除了。
第二日,沐長歌是被銅錢大一般的雨水敲打醒的,前一日還萬里無云、艷陽高照,卻不想這一日就陰雨連綿,這個天氣倒是對自己更加有利。
沐長歌輕輕地咬住嘴唇,只見唇上漸漸地滲出血來,然后便打著竹傘向南唐苑走去,走到南唐苑門口,裙角已是濕了大半,宋云浠再廳里研藥,見沐長歌來了,驚喜亦驚訝。
“長歌,雨下的這么大,你怎么還過來了?”宋云浠的眼中是真的擔心,語氣也帶了一絲責怪。
沐長歌心里一暖,隨后便在宋云浠不注意的情況下點住了自己的血氣穴道,可至自己呈現(xiàn)出一種血虛而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因此,沐長歌暈倒在地。
“長歌!”宋云浠趕忙放下藥材將沐長歌抱進廂房的軟榻上,搭脈為她診治。
“宋大哥,我是不是要死了?”沐長歌昏昏欲睡的樣子,虛弱的說道,沐長歌就這般輕車熟路的裝病。
“長歌不要說胡話,長歌不會死,宋大哥也不會讓長歌死的。”宋云浠責怪道,然后喃喃輕語:“想必要麻煩大小姐和二小姐一下了。”
宋云浠這便讓廳堂里的小六去通知沐祁以及沐玉鳳和沐玉斂,沐長歌嘴角輕輕勾勒出一絲不留痕跡的微笑,心中思付道:“沐玉鳳,前世你們怎么對我,今生便要讓你一一嘗過。”沐長歌回想起前世好不容易懷的孩子被劉氏一腳胎死腹中,心中便隱隱作痛。
來到南唐苑的只有沐祁、沐玉鳳和沐玉斂三人,沐長歌心中暗笑,她昨晚讓覓荷去地下賭場順花婆婆那里雇了個武林高手挾持劉氏,如今自是不見劉氏的蹤影。
“三妹妹這是怎么了?”沐玉鳳實是不耐煩,打了個哈欠,雨日尤為乏困,卻不想被叫來了南唐苑。
沐祁極為擔憂的看向軟榻上的沐長歌,道:“云浠,長歌怎么了?”
“長歌氣血虛所造成的暈厥,若是輕一點的話或許可以用藥來醫(yī)治,然后多加臥床休息即可,可長歌如今卻是危在旦夕,需要相同血脈且健康的鮮血植入。”宋云浠一臉著急的樣子。
“云浠,那你愣著干嘛?快將我的血給長歌。”沐祁老臉上繃得很緊,看著軟榻上一臉蒼白的沐長歌,極為心疼,沐長歌聽著沐祁的話也極其感動,鼻子不禁發(fā)酸。
宋云浠卻搖了搖頭道:“將軍,男子與女子的血大徑不同,所以云浠才讓小六一并叫來了大小姐和二小姐。”
沐祁還沒說話,沐玉鳳便緊張的說道:“要拿我的血嗎?”沐祁瞪了一眼這個空有美貌的沐玉鳳,沐玉鳳才縮了縮脖子。
“父親,女兒暈血。”沐玉鳳臉上發(fā)白,峨眉微蹙,一雙眼中框著淚水,便讓人不禁生出些許憐意來。
“讓斂兒來吧!宋大夫,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沐玉斂輕輕出聲道,不禁引起了沐祁的注意。
這個二女兒向來和她的母親一樣低調(diào)素凈,在將軍府里更是猶如透明人一般,沐祁又軍事繁忙都差不多忘記了這個女兒的樣貌,此時不禁仔細看去,這個女兒生的倒是小巧清秀,人也懂事,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愛意。
宋云浠讓沐玉斂坐下,然后取來銀針以及裝有清水的碗來,取來一根銀針刺破沐玉斂的中指指肚,冒出一滴血珠滴在了水碗里,水碗里的血漸漸下沉,暗紅色的血也沒有太多變化,而銀針尖上卻隱隱顯露出幾絲黑色。
“唉。”宋云浠不禁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道:“二小姐寒氣太重,怕是不能救長歌,大小姐只有您了。”
沐長歌在聽著他們一切的動靜,她自是知道沐玉斂和沐祁的血都是不合格的,在前世宮里的時候,沐玉鳳只是掉了個孩子,然后就自稱體虛,她的弟弟沐玉權(quán)也在,太醫(yī)便說過男子的血與女子的血并不可相容,便喚了沐長歌來,取出身上幾碗獻血,也因此在床上休息了一個多月,也因此體虛的坐胎不穩(wěn),被劉氏一腳便踢死了胎兒。
而沐玉斂,沐長歌自是知道劉氏的惡毒,將軍府中除了她的一對兒女,有哪個小姐少爺沒有被她所迫害?哪一個不是抱著藥罐子長大的,沐玉斂亦是如此,怕是常年所飲用的茶水都被劉氏下了寒毒,寒毒入體輕則時常發(fā)熱著涼、重則終生不育。
沐玉鳳十分不愿獻血,然而沐祁在此她又怎能拒絕?只能假裝賣乖,坐下任由宋云浠放血,沐玉鳳把頭轉(zhuǎn)到一邊去,宋云浠用針尖輕輕地劃破了沐玉鳳的手臂,開始放血。
只放了一個小碗,沐玉鳳的臉色便發(fā)白的嚇人,宋云浠自是知道其中奧秘,便就此放過了沐玉鳳,將此血一針一針的移入沐長歌的血脈里。
然而沐長歌一點也不見好轉(zhuǎn),宋云浠無奈的只能又將目光看向沐玉鳳,然而在沐祁面前,沐玉鳳又能編造什么理由呢?還是直接告訴沐祁,你的女兒未婚有孕?這豈不是貽笑大方,怕是也只有呆在將軍府一輩子的命運,更甚至會被趕出將軍府斷絕父女關(guān)系。
沐玉鳳硬著頭皮又放了一碗又一碗的血,她本身為了美貌纖瘦就吃很少的膳食,營養(yǎng)跟不上身體自是也很虛,而且如今她的身體里還有一個孩子,一個身體里的能量兩個人用,自是很快就受不了。
而這時正好有人將沐祁叫走,“我才不要給她血。”沐玉鳳狠狠的瞪了宋云浠一眼,甩袖子便要離開,可剛走到門口便昏了過去,小六便費力的將沐玉鳳放置在另一個硬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