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猜忌

我似乎又明白什么了。

我會痛,不是因為血鴉啄的傷口,而是因為我的體質與三叔的藥相沖了,我的身體在我不知覺的情況下,發(fā)生了我無可預知的異變。

意識到這一點,我低下了頭,不說什么。

三叔嘆了一口氣,沒說什么,他把藥收好,默默幫我包扎了傷口。

我擔心地問:三叔,我會死嗎?

三叔說不會,因為我看起來并沒有被陰氣侵蝕的樣子。

他說完話就不吭聲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發(fā)覺了什么。

弄好傷口之后,我起身去驗查父親的遺體,發(fā)現(xiàn)二嬸和父親的遺體都有些損壞,不由得咬牙暗恨起那至今未露面的陰十二,看看,這都是他干的好事!我們人間有一句話,叫做“死者為大”,及時死者生前不怎么樣,但是死后,都是要受到尊重的,破壞遺體遺容都是要遭天譴的!

我心里沒個好氣,但是又無可奈何。

三叔往門窗貼好了黃符,鎖好窗戶后,就招呼我一起上街去買些東西。我問怎么忽然想上街?三叔低頭悶聲說他沒想到這次陰十二來勢洶洶,那血鴉沖進來不像是失控,而像是有組織的,否則也不會只啄尸體,而不傷及無辜。

三叔說這句話的時候,嚇得我漏跳一拍!

是啊,三叔不提醒,我都沒發(fā)現(xiàn)那些血鴉只傷了二嬸父親的遺體,還有我!

三叔說那句話,沒有說其他,但我總覺得他說的“只啄尸體”這四個字已經(jīng)把我包含在內!

三叔他……不會也把我當做詐尸的吧?

我提起心來,害怕三叔以為我是詐尸的,拿符和桃木劍對付我;又害怕三叔發(fā)現(xiàn)我的身世,遵從他祖師密訓,把我就地正法了。于是一路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三叔屁股后面,他不說話,我就不吭聲;他走在前面,我就絕對不超過他;他要我做什么,我就手腳利落,毫無意見地去做什么。

三叔在雜貨店里買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面粉、糯米、尺子等,又去農(nóng)戶家里買了大公雞。

我猜不出來三叔在想什么,但我感覺他對我變得冷淡了許多,剛相認的時候,對我可熱乎了,處處都照拂我。但是現(xiàn)在完全是把我當作雜役來使,買下來的東西全讓我一個人來提。這樣的行為是不對勁的,因為一個正常男人是不會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一個女孩子去提的。

但我不敢說些什么,一路吃力地把十多斤中的面粉大米還有一只肥公雞提回了家里。

回到家里后,三叔對我的臉色才緩和些。他讓我坐下休息一會,自己拿凳子到門口上懸掛起一面鏡子。

弄好了鏡子之后,他從他的行李箱拿出十來個迷你黃金高腳酒杯,看起來樣子還是很精致的,蹲在門邊擺酒杯,兩邊各六個杯子,疊起了品字型。疊放好后,三叔拿出了一壺酒,那酒壺和酒杯似乎是一套的。三叔合著眼睛,嘴里念念有詞,念一句就斟一杯酒,直到把十二個酒杯斟滿,他才收手,提著酒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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