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低下頭,站在一旁,心中對沈月涵察言觀色的本事很是佩服。
傾城公主果然是一奇女子,竟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
“他,什么時候會醒?”沈月涵坐在床邊,看著南宮曄邪肆絕世的容顏,心底竟有著小小的心疼。
南宮曄,你要有多大的心理承受力,才可以這樣淡笑著面對這世間想要傷害你的人?
毒素累加的意思是,你很久之前就中毒了嗎?你可知道你早已中毒?
“夜半時分之前應(yīng)該會醒,只是毒素纏身,可能會比較虛弱。”張管家站在一旁,對著沈月涵輕聲說道。
“嗯。”沈月涵輕輕點了點頭,坐在床邊,看了眼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南宮曄,一時間竟沉默了起來。
張管家見此場景,自然是明白沈月涵是想要守著南宮曄,一直到他醒過來的。
張管家立在一旁想了想,覺得此舉甚好。
有傾城公主在這里,自己也安心些,這樣也方便自己去找那人要解藥或者那毒素的配方,只是不知道那人會不會給,或者怎樣給,又需要多么大的代價。
“傾城公主,太子殿下就麻煩您看護下了,奴才先行退下了,我會安排人守在門外,有事您隨時可以喚人。”張管家后退一步,微微躬身,對著沈月涵輕聲說道。
“張管家,你不必叫我傾城公主,你是南宮曄最得力的手下,喚我傾城未免過于生分,喚我月涵就好。”沈月涵沒有回頭,目光依舊定在南宮曄的臉上,聲音很平淡。
張管家遲疑了一會,才道:“喚小姐月涵,殿下怕是會想法設(shè)法的折磨我,縱然我有多么大的膽子也自是不敢的,若您不喜歡我喚你傾城公主,那小人喚你月涵小姐吧。”
沈月涵點了點頭,張管家則暗暗退了下去。
待張管家走出房門后,偌大的房間內(nèi)便只剩下了目光定在南宮曄邪肆俊逸的臉龐上的沈月涵和沉沉睡著的南宮曄。
夜半時分,南宮曄果真如張管家所說,悠悠轉(zhuǎn)醒,只是臉色還是帶著不自然的蒼白。
看著南宮曄醒過來,沈月涵忙上前對著南宮曄急急的詢問道:“怎么樣?可有哪里不舒服?”
看著沈月涵焦躁的樣子,南宮曄挑眉,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可是面上卻帶著點點笑意:“嗯,好多了都,本來就沒什么大事,是他們小題大做了些,倒是嚇壞了你。你的傷好些了么?”
“小題大做?你說他們小題大做?中了毒都不知道!像你這種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有什么資格管別人的傷勢?”沈月涵置氣的轉(zhuǎn)過身,別過臉不去看南宮曄蒼白的臉色。
“……”南宮曄被噎了下,他訕訕的笑了笑,道“其實我還是有照顧好自己的。”
“是么?那你為什么明明受了傷卻不告訴我,你可知……”我是有多么自責(zé)。沈月涵的聲音很低很低,掩蓋了很多的情緒。
“額,那時候你的腳受了傷,我一時緊張便沒想到我自己身體的異樣,真的,況且,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傷勢,只不過會加重咱們當(dāng)時的境況,對咱們脫離險境并沒有一絲一毫的用處不是么?”南宮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抬手的時候什么也沒有。
衣服已經(jīng)被換了新的,后背的傷口也被人用藥草擦過了,現(xiàn)在摸上去,似乎也沒有那時那么疼了,只是這身體上不對勁的感覺是……
南宮曄突地翻過手掌,看著如玉光潔的手掌上,一條黑線陡然出現(xiàn),他的眸光一閃,不動聲色的將手放到被子里,面色依舊淡然,笑容淺淺。
許是南宮曄的語氣太過于平淡,笑容太過于不在意,讓沈月涵心底的怒火騰騰上升。
沈月涵咬唇憤憤道:“南宮曄,我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即便當(dāng)時咱們脫離不了險境,我也想要知道你的情況,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讓我像個傻子,被你護了一路后,還對你受傷之事毫不知情!”
“我,只是覺得這樣處理比較好,你看我現(xiàn)在不也沒事嗎?”南宮曄看著沈月涵有些發(fā)紅的眼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很是小心溫柔。
“沒事?你現(xiàn)在是沒事嘛,你知不知道你中了毒?中了毒??!”沈月涵的聲音陡然增大,她突地站起身,怒氣沖沖的揮開南宮曄摸著自己腦袋的手。
南宮曄臉色一白,使得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下意識的垂眸,并沒有說話。
“吭吭吭。”敲門聲音響起,隨即一個聲音也跟著響起“月涵小姐?您沒事吧。奴婢聽房間里有聲音,尋思著小姐,您可能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