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棋局乃是一殘局,是兩人五百年前留下的,黑白兩子廝殺數(shù)月而未分勝負(fù)。故而兩人約定,每隔一百年在此相聚,望能分出勝負(fù)。
無奈轉(zhuǎn)眼五百年過去,此棋局仍是如最初那般難以勘破。
紫璃坐在一旁看著兩人執(zhí)棋對弈,漸漸有些昏昏欲睡,直到最后,她徹底睡倒在了石桌上。
坐在夙銜對面的玄逸仙君看了一眼酣睡的她,對夙銜笑言道:“這只小妖好生可愛,你從何處尋來的?”
夙銜微微一笑,道:“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說著將手中的白子輕輕放于棋盤中。
“如此說來,你這是白得了一美人咯。”玄逸有意調(diào)侃,夙銜卻只抽了抽嘴角,漠然不語。
而此時(shí)玄逸又被眼前的殘局所難住,白凈的手指捋了捋下顎,頃刻陷入了沉思。
如此僵持半日,天宮忽然來人告知,天帝請夙銜到凌霄殿一聚。
見紫璃還在沉睡,夙銜擰了擰眉,對玄逸道:“時(shí)日還早,讓她在此睡一會兒,我去一趟凌霄殿,頃刻即回。”
“放心,若是晚了我會親自送她回玉清宮。”玄逸信誓旦旦地保證,唯恐他不信任他。
夙銜微微頷首,再叮囑了兩句才駕云離去。
等到紫璃醒來,已不知是何時(shí)辰,周圍仙氣繚繞,卻是一個(gè)人影也沒有。原先坐于棋盤前的兩個(gè)人,此時(shí)也不見蹤影。
她有些慌,神君是不是不要她了,故而將她隨意丟棄在此處,獨(dú)自回玉清宮去了。
“神君……”她沙啞著聲音喊出來,喉嚨干澀到極點(diǎn)。
聞見她的聲音,一位仙婢端著茶盞走了過來,道:“姑娘不必?fù)?dān)心,神君殿下去了凌霄殿,臨走前讓姑娘在此等侯。”
原來如此,紫璃松了口氣,他沒有拋下她就好。他讓她等,那她等便是了。
屈身坐到石凳上飲下一盞剛沏的熱茶,渾身似烤了火一般,暖洋洋的。
懶散地靠在石柱上閉眸養(yǎng)神,耳邊忽地傳來一陣細(xì)微的風(fēng)聲。
聞聲抬眸,恰見一道綠影飄了過來,定眼細(xì)看,卻是一妙齡女子。
女子徑直來到紫璃身前,俯身作揖道:“神君殿下在去凌霄店途中被人打傷了……”
“什么?”話未說完,紫璃霍地站了起來,顧不得詢問其他,她移步就走,“我去看他!”
“姑娘別急,神君特意讓我來接你,請隨我來。”說著招來祥云示意紫璃上去。
而此時(shí)在場的只有玄逸的一名仙婢,聽聞夙銜受傷她也不好阻攔紫璃,只好任她離去。
隨著那女子一路西行,從西門進(jìn)了天宮,而紫璃不熟悉路,只得緊隨她而行。
路越走越遠(yuǎn),越走越偏,紫璃終于意識到不對:“這是去凌霄殿的路嗎?”
女子淺笑:“當(dāng)然,前面就到了。”
紫璃將信將疑,跟著她快步向前走去,待到她發(fā)現(xiàn)上當(dāng)時(shí),一切已經(jīng)遲了。
女子帶她來的地方是一露天石臺,石臺旁有一水池,池水幽幽散發(fā)著綠光,而另一旁的界石上卻赫然寫著三個(gè)大字:化妖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