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地習慣性地敲敲靈牌,沒有反應。又不甘心地拿起靈牌,用力搖一搖,晃一晃,就差舔一舔了,可就是不見廖宗棋從里面出來??磥?,他真的是離家出走了……
“小氣鬼,生氣時說的話,你也往心里去。恨死你了!”我把廖宗棋的靈牌放在桌子上,感覺心里突然空落起來,昨天才換上的厚窗簾,難道以后就用不上了嗎?
我郁郁寡歡地去學校上課,一上午都魂不守舍的??粗巴饷髅牡年柟?,滿腦子都在想,廖宗棋去哪里了,他今晚會不會回來?
比廖宗棋出走,更讓我難過的是,孟涵不在對我吵鬧,而是把我當成了空氣,我倆走在對面時,她會直接將我無視,目光冷漠地從我身上穿透過去。
同學與我疏遠,好友和我決裂,廖宗棋也不想理我,我感覺心里堵的慌,就好像一下子整個世界,都拋棄了我。
下午沒有課,我早早地回到家里,滿心期待地推開房門,可是光線昏暗的房間里,依舊沒有廖宗棋的影子,我委屈的想哭。
夜里,我失眠了,因為廖宗棋又整夜沒有回來??焯炝習r,我才睡了一小會,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枕頭濕了,才知道自己哭了。
我每天都無精打采地去學校上課,夜里望眼欲穿地盼廖宗棋回來??墒且贿B幾天,廖宗棋連個鬼影都沒有,我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
我從一開始,就盼望廖宗棋能從我的世界里消失,現(xiàn)在,他真的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卻又不開心了。有時晚上走到街上,眼睛都會不自覺的,在人群中搜尋廖宗棋的影子,可是每一次除了失望,就是失望。
這天晚上,上完選修課,我獨自一人,悶悶不樂地往校外走。因為是陰天,烏云密布,隨時都像要下雨的樣子,路上行人也稀少。
不知怎的,今晚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走在路上,心里也毛毛的,總覺得背后有人跟著我,可是回了幾次頭,身后都空無一物。
如此反復幾次,我不免害怕起來,腳上也加快了步子。
“過來……你過來……過來……”
就在我低頭快步向前走時,忽然聽見寂靜的夜里有人叫我,而且,那聲音聽起來慘慘的,讓人后背都跟著發(fā)涼。
我本能地尋聲望去,只看了一眼,嚇得腿肚子一軟摔在地上,霧氣氤氳的湖面上,有一個長發(fā)遮面的女鬼,正在向我招手。我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前幾天剛死的吳顏!
我內心驚懼不已,自己明明是往學校外面走,怎么竟然走到人工湖這邊來了?
看到吳顏在向我招手,我哪里敢過去?她要是把我拖進湖里去,明天被那個法醫(yī)解剖的,就該是我了。
要是廖宗棋在我身邊,我還敢過去,問問她是怎么死的??墒乾F(xiàn)在就我自個,我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
我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拼命地向前跑了幾步,才敢回頭向身后看,看吳顏有沒有跟上來。
可是回頭一看,又是一陣心臟猛縮,吳顏雖然沒有跟上來,湖邊卻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影子,只見那個女生,發(fā)呆地站在湖邊。
我連忙收住腳步,不顧內心的恐懼,轉身又往回跑,因為在湖邊發(fā)呆的那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孟涵。
“涵涵,快離開湖邊,湖里有鬼!”我一邊朝她跑去,一邊著急地喊,生怕吳顏會把她拖到水里。
孟涵就像中邪一樣,低著頭呆呆地站在湖邊,也不回應我。
我一看她這樣,心里更急的不行,跑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就想把她拽到一邊,可是拉了一下,她居然沒有動。
“涵涵,相信我,湖里有鬼,快點跟我離開這!”我停了下來,焦急地沖孟涵說。
沒想到,一直低頭不語的孟涵,在聽到我的話后,竟然聳動著肩膀,凄慘陰森地笑了起來。
我頭皮一陣發(fā)麻,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我拉著的這個“人,”她不是孟涵!
我知道自己上當了,可是松手想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只冰冷的手一下子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腕,拽著我就往湖里拖。
周圍一個同學也沒有,此時天上也星星點點地下起了小雨,如果,我被它拖進湖里,恐怕又要被人認為是自殺了。
生死攸關,我慌忙掏出一把豆子,朝著那個長發(fā)女鬼扔去,女鬼“啊”的一聲慘叫,沒入湖里。
我趁機拔腿想跑,沒想到腳脖子被人抓住,驚恐地回頭一看,那只手正是從湖里伸出來的,一用力,就把我半個身子都拽進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