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大鬼小鬼,黑鬼白鬼的,我也沒少看??墒?,安安穩(wěn)穩(wěn)在家里睡覺,一睜眼房頂上趴著這么一個恐怖的玩意,任誰也是要被嚇?biāo)赖摹?/p>
我“啊”的抱頭一聲尖叫,嚇得差點沒把自己頭發(fā)給薅下來。房頂爬著的女鬼,正是死在湖里的吳顏。
她看到我害怕的尖叫,竟然扭著脖子,得意地桀桀笑了起來。
我和她無冤無仇的,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跟我家里來,大半夜的要上演厲鬼奪命的劇情嗎?
此時此景,我可不敢問她怎么死的,三十六計,跑為上計。我光腳跑到門邊去拉房門,可是房門就像從外面鎖上一樣,任我怎么擰,怎么拽,就是打不開。
被水泡得慘白,渾身血污的吳顏,像壁虎一樣地爬到門邊的屋頂,一滴粘稠得鮮血,忽然滴落在我的手上。
我嚇得連忙把手縮了回來,跟摸到死耗子一樣地狂甩。驚慌地退到床邊,從被窩里拿起廖宗棋的靈牌,哆哆嗦嗦地舉著靈牌,隨時準(zhǔn)備她要是敢過來,我就敢拍她。
“吳顏,大半夜的,你為什么要來我家嚇唬我?”我聲音發(fā)抖地問,然后膽顫心驚地接著說:“你要是缺什么,告訴我,我會燒給你的。”
“我想要你命,你給嗎……?”吳顏用手指著我說,說完又是一陣讓人驚悚地笑,她目光怨毒地接著說:“如果不是你死皮賴臉地纏著宇哥,他早就跟我在一起了。他是那么的愛我,我都有了他的孩子,可就是因為你,纏著他去廖家村,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他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我吃驚得張大嘴巴,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吳顏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陸宇的!想著陸宇生前天天變著花樣,哄我開心的樣子,我到現(xiàn)在也想不通,他是什么時候跟吳顏搞上的?
怪不得他總說他忙,我原來還以為他忙學(xué)業(yè)呢,沒想到他是忙著跟吳顏上床。而且,我竟然傻乎乎的一直被蒙在鼓里,差點就委身于他?,F(xiàn)在想想,真是一陣后怕,果然男人在捕獵女生時,都是善于偽裝的。
還有,房上趴著的這個吳顏,她是SB嗎?肚子里都有了陸宇的孩子,還分不清陸宇對她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陸宇死了,他的魂魄在廖家村,你去那里找他吧。”我舉著靈牌對著吳顏說,就感覺把廖宗棋的靈牌,抓在手里能辟邪似的。
吳顏聽到陸宇在廖家村,一雙怨毒的鬼眼里,竟然冒出驚喜的光芒。但是,馬上她又面目扭曲地說:“我會去找宇哥的,但是,我在去找他之前,我要先殺了你這個賤人!”
吳顏歇斯底里地說完這句話,從房頂一躍而下,直接奔著我撲來。我害怕地?fù)]起手里的靈牌,“啪”地一下拍在她的腦袋上,把吳顏打得慘哼一聲,跌在床上。
我趁這個空當(dāng),趕緊去翻我的背包,自從在學(xué)校里遇到陸宇以后,我豆子是不離身的,每天背包里裝的豆子,比課本都要沉。
可是我一拿過背包傻眼了,背包拉鏈敞開,包底就剩下幾粒豆子。我一想,可能是我在湖邊從背包里抓豆子,驚慌中忘記拉上了,然后被女鬼拽到湖里,豆子就都灑了出去。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身后的吳顏被我打得怒氣暴漲,濕淋淋的頭發(fā)忽地變長,一下子將我的身子纏裹住。只是片刻間,她不斷變多變長的頭發(fā),就把我纏的跟蠶繭一樣。
吳顏在我身后陰森得意地笑著,我被她鋪天蓋地的頭發(fā),包裹得透不過氣來,滿鼻子都是血腥味兒。身上皮肉也勒得生疼,脖子上感覺就像纏了無數(shù)根鐵絲,越勒越緊……
就在我以為要被她勒斷脖子時,耳邊吳顏一聲慘叫,纏繞在我身上的頭發(fā),竟然都急速地散開退去。
意識有些渙散的我,一個站立不穩(wěn),身子直直地向后摔倒。我以為,我會結(jié)實地摔在地上,可是沒想到一個強有力的手臂,將我后傾的身子接住。
我感覺我被人摟進(jìn)懷里,而且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
我閉著眼睛,說不出是開心,還是委屈。眼淚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
廖宗棋兜腿從地上把我抱起,平放在床上,就聽他聲音緊張地叫著:“媳婦,你別嚇我,快把眼睛睜開。”他一邊喊我,一邊手拍著我的臉。
意識慢慢清晰,聽到他急切的呼喚,我努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正是廖宗棋那張滿是擔(dān)憂的臉。
“廖宗棋,你個王八蛋!你這幾天,都死哪去了?!”一看真的是他,我更加委屈的哭了起來,心底又說不出的高興,使勁用手捶他、打他、掐他、擰他。然后還是不解氣,一把勾過他的脖子,朝著他的肩膀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廖宗棋疼得臉都擰巴了,可是卻沒有推開我,忍著疼任由我使勁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