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燒碗是供求、十個八個燒碗是競爭,可是這整個城鎮(zhèn)的人家都在燒碗,這就是不正常了!定然是有人那這個做文章!
草草地吃了飯之后,阿言陪著我就去了府衙。
這歪歪倒的侍衛(wèi)是怎么回事,手里面拿著升堂時用的長木,下巴擱在那長木一頭,支著地兒一個二個睡得可香了!
日頭炎炎,這些人懶散昏睡著,哪兒有一點府衙的樣子!
我上前在一個人的耳邊大聲喊了一聲,“官爺!”
那人被我一嚇,立馬扶正帽子那好長木站直身子,“老爺!”鞠了個躬!
“官爺,你仔細看看我!”這家伙定然是沒睡醒,我又說了一句!
果然,那官爺抬頭揉了揉雙眼看著我,然后罵罵咧咧地,“滾滾滾,擾爺好夢,沒事兒別再府衙瞎溜達,爺昨晚燒碗到三更天,困得不成,沒空陪你扯皮子!”
說著連打了幾個哈欠,抱著長木又繼續(xù)呼呼大睡了過去!
我去,這什么瞌睡,這樣都能睡著!
這群人還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職業(yè)操守,值班的時候睡得這么的香甜!
我走到大鼓旁,那起斧錘咚咚咚地就開始敲了起來!
震耳欲聾的聲音一下子就把那些人驚醒,一個個的站直了身子畢恭畢敬的,可是等看清了我之后,又是一陣罵罵咧咧。
“你們這些當(dāng)值官爺當(dāng)值時卻在睡覺,這有人擊鼓,為何不領(lǐng)我進殿去?”
不光是這些官爺散漫,就連一般有人擊鼓告狀時該有的圍觀群眾都沒有,這碗城的人還真是奇葩了!
“出去出去,別打擾爺們休息!”那群人開始攆我好阿言!
“喂,你們還有沒有職業(yè)操守,我是來告狀的,我鼓也擊了,為何不帶我去升堂!”
“去去去,縣太爺沒空理你,都忙著燒碗呢!”
我的天,這什么地方,上至父母官,下至農(nóng)民,都在忙著燒碗!
真是不可理喻!這股子風(fēng)氣不除,這個城鎮(zhèn)可不就是玩了么!
了解了這些情況之后,我和阿言回到了客棧。這第一步就是要如何讓這些沉迷于燒碗的百姓清醒過來,這靠燒碗領(lǐng)賞錢本來就不是什么長久之計。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但是真正遇到的時候,更多的人卻選擇走捷徑!
真是傷腦筋,我揉了揉太陽穴。這治理國家還真是一件難事!我瞎操心干什么,但是一想著這個城鎮(zhèn)在明年后年之后荒蕪一片,我的理智告訴我,這件事我不得不管!
這一次既然是打著皇后生辰的名義,那我可以從這個點兒找個突破口!
我趕忙翻了一下我的包袱,哈,幸好當(dāng)時把皇后令牌拿了出來!
我可以說我是皇后身邊的丫鬟之類的,然后前來解決這些事情。但是拿出那令牌,騙得過別人,這阿言、宮胥這一關(guān)要怎么過?難不成要和他們坦誠,說我就是皇后?
心中很是糾結(jié)!
說?不說?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我該說還是不該說?
真是心煩,我最討厭做選擇題的!
能不能有一個不用暴露我的身份,又能把這股子風(fēng)氣弄正的?
真是傷腦筋,這一個城鎮(zhèn)的人都在燒碗,這能得到賞銀的人只是一部分人,但是這所有的人想博一個富貴……其實可以理解,這就相當(dāng)于是現(xiàn)代的香港六合彩和大陸五百萬的彩票,這是一個道理。
燒碗……燒碗!
能不能從燒碗上找個突破口呢?
眨了眨眼睛,肚子咕咕地叫了,有些餓了。該下樓去吃飯了。
我下去的時候,只見宮胥和阿言已經(jīng)坐在了下面,那碧螺春三女則是在宮胥身后站著。
看樣子就等我了,也是真的餓了,吃起來毫不含糊!掃了一圈桌子上的碗兒,一個點子從我腦海中跳了出來!我趕忙放下碗喚小二哥,“小二哥,不知你店里可有透明的碗或杯子?”
小二哥搖了搖頭疑惑地撓了撓后腦勺,“小姐真愛說笑,哪兒有這種碗!”
小二哥以為我在開玩笑,看著我笑了笑然后就去別桌了。
沒有透明的碗或者被子,那就是說這里的人還不會燒玻璃咯!??!
心有一記,我喜上眉梢。也感覺不到餓了,整個人飄飄欲仙的。
哈,我有注意了!哼,這次燒碗逐賽我要把這個第一名給捧走,好好看看這幕后之人到底是誰!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無疑不是毀了這個城鎮(zhèn)。
“丫頭,你猴跳猴跳的是要做什么?看看你那開心勁兒,笑不露齒笑不露齒,你那八顆牙齒都看得一清二楚,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寫么!”宮胥吃飽喝足之后就知道逗我。似乎有一點兒南宮子軒嘴欠的影子。
反正我開心,我樂意,才不管呢!“本小姐樂意,有本事你笑一個!”
“阿言我們走!”拉著阿言轉(zhuǎn)身就出了客棧。
我要燒碗!沒錯,我要燒碗!
我和阿言一同去了第一次進去的那個農(nóng)戶家里,那個老人家居然還在燒碗,也不知道吃飯了沒!“老人家,我可以幫你逐賽奪冠!”
我話一出,阿言疑惑不解地看著我。那個老人家緩緩抬頭看著我,然后伴著咳嗽地拍著腿笑道,“小姑娘,你不要逗我這個半截黃土的老頭子了。”
我蹲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篤定地說,“老爺爺,我真的可以幫您奪冠!如果沒有奪冠,那第一名得到多少賞錢我十倍給您!”
他顯然還是不信,但還是有些詫異,然后開口問,“怎么燒?”
“我?guī)湍鸁劣谶@燒的過程如何,在我!您老需要做的事就只有一件,把地里的莊稼都收了,我需要秋收地底的一種微量元素!”
“微量元素?那是什么東西?”
“老爺爺,明兒個我就來您這兒給您燒碗,您就帶著全家一起去秋收。我只此一個條件!”
心里一直說答應(yīng)吧答應(yīng)吧!這甜頭給的可是不少哦,快快答應(yīng)吧老大爺!
老人躊躇許久,總算是答應(yīng)了。我也和他說清楚了,這明兒個我就開始來這里燒碗!
當(dāng)天回去之后我就開始了收集材料,記得以前寫小說的時候曾經(jīng)查找過資料,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將燒玻璃所需要的硅砂、純堿、長石、白云石、石灰石、芒硝寫在了一張紙上,然后拉著阿言跑遍了整個碗城,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晚上沒白跑。東西都找齊全了,就等著明兒開工了。
翌日,一大早。我就起床準備去那個老爺爺家,這阿言是跟著我寸步不離的,而這宮胥又要跟著阿言,那碧螺春又貼身跟著宮胥,于是乎就是六人行。
來到農(nóng)戶家中,只見屋中站著三個人,兩個看著有些憨厚的年輕人和昨日見過的那個老爺爺,心想這倆應(yīng)該是他的兒子吧!
“老爺爺,你們吃飯了沒?”反正我是還沒吃早飯呢……
話音剛落,那老爺爺臉色有些尷尬,隨后低下了頭,“家里糧食不多了,省著點兒……”
意思就是糧食不多了,所以早飯給省了。我嘆了口氣,這家中糧食都沒了,還沉迷在燒碗上、地里的莊稼也不收……這更加堅定了我要整治這股歪風(fēng)的決心!
我把打包的包子遞給了老爺爺,“我只帶了些包子,你們地里吃吧!”
推嚷了包子一段時間,老爺爺才接下。然后三人都背著背簍出了家門。
什么叫做灰冷火熄,現(xiàn)在這個就是這樣子。
算了,先把火燒好,然后把熔窯燒熱!
“丫頭,你不會是真要燒碗吧!我可事先聲明,本公子不會燒碗這技藝。”宮胥折扇一開悠悠地在門腳的小板凳上坐下,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那身瀟灑之氣。
“我義弟也不會燒碗,哎你說你,叫著我們來看著你燒碗是干啥玩意兒!”
我呸,空虛,你好意思么!是誰追著要來的!這會兒倒說成是我叫著來的。懶得和他貧嘴,這家伙可真是懶相,瞧他現(xiàn)在坐在門口的樣子,活活一副看門汪的樣子……
我也沒有真正實踐過,所以其實算是新手。我照著腦海中的步驟,一步一步地來!
我偏生就要少出一個玻璃杯子來!
先是將我昨夜收集的材料拿了出來,然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大石頭,這應(yīng)該是要弄成粉末的。可是這捶得多費時間!
我拿布包著那些材料朝宮胥走了過去,在他跟前一站,“空虛同志,咱們商量個事兒唄!”
“小爺姓宮!不是空!”
“哦哦,宮胥同志,你能稍微秀一把武功么?”
晃著手中的布包,示意他就是這個。
他接過布包,“咋秀?”
“給我磨成粉咯!”
哈,有武功高手就是不一樣,這分分鐘用內(nèi)力把石頭磨成粉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嘿,臭丫頭,你拿本公子當(dāng)石磨么?”瞪了我一眼,然后將那布包丟在地上。
喂,丟什么丟,真是的!我還沒來得及張口數(shù)落他,只見他手持折扇刷地在那布包上一打,我似乎是聽見了石頭碎裂的聲音,風(fēng)一吹,一股灰塵撲面而來!
他起身不看我,朝著阿言走了去,“真是的,本公子這身剛換的衣裳!義弟,哥哥我回去換衣裳了。”
說著就離開了這農(nóng)戶家。
我撿起地上的布包,打開一看,粉末……很粉很粉……
真是厲害啊,折扇磨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