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神色一頓,祺祥夫人在立時在老夫人耳邊道:“老夫人,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此事如果傳到朝廷里,老爺還如何立足?”
老夫人除了愛她自己以外,最愛的便是朱謙這根獨苗,果然一旦涉及到朱謙的官聲和地位之事,她便失去了判斷,然后沉聲道:“來人,將這三人拿下,既是朱府的人,我也不能做得太絕情,就賜你們鴆毒留個全尸吧!”
“我看誰敢!”朱成碧喝住蜂擁而上的媽子丫鬟,冷聲道,“祖母,我娘親若是死了,父親如何向朝廷交代?朱府如何向外人交代?”
老夫人面露難色,祺祥夫人又道:“老夫人,姐姐和成碧剛落水被救了起來,不曾想竟感染上風寒,二人身子過于虛弱,所以……”
“來人,上鴆毒。”老夫人不再猶疑,不假思索地道,“把這三個毒婦的下巴給我捏緊了,我最看不得哭天搶地的畫面。”
祺祥夫人一臉得意,豆蔻笑得風情萬種,如意夫人險些昏死過去。
媽子又蜂擁而上,雷霆之際青黛噗通跪了下去,大喊道:“老夫人,十姨娘是我殺的,因為我恨她欺負夫人和小姐,我一時氣憤殺了她,不關(guān)夫人和小姐的事!求老夫人明察,饒了夫人和小姐!”
“青黛,你別瞎說。”朱成碧喝止住青黛,“你別這樣子!”
青黛抬眸,眼里是奮不顧身的目光,但聽她小聲道:“小姐,毒箭木之毒尚且可解,青黛相信你!”
朱成碧立刻明白青黛話中的意思,她是想先豁出去保住朱成碧,這樣事情才有轉(zhuǎn)機,“對不起”朱成碧硬聲吐出三個字,揚手就給了青黛一巴掌,大聲喝道:“青黛,你居然背叛我!”
旋即她喝住身邊如狼似虎的媽子,大聲道:“祖母!你也聽見了,此事是青黛一人所為,不關(guān)我母女的事情。”
祺祥夫人急道:“老夫人,青黛可是姐姐的貼身婢女,為了袒護主子奮不顧身做出一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又或者有人指使她這么做。”
老夫人尚未從王媽媽的死這件事中緩過來,若非朱成碧藏著的毒箭木,王媽媽就不會死!眼前閃過王媽媽的身影,老夫人眼睛一閉,竟留下一滴清淚,她沉痛地道:“青黛以身護主值得嘉獎,死后理應(yīng)風光大葬,酒準備好了沒有?”
這一句話便已蓋棺定論,她依舊要殺了朱成碧和如意夫人。
媽子再度將三人緊緊鉗制住,另有丫鬟端來三杯毒酒,臉頰忽然被捏住,那杯酒越來越近,近到可以清晰地聞到酒的味道,有點腥、有點甜,總之很刺鼻。
朱成碧閉上的雙眼倏忽睜開,里面異光乍現(xiàn),身形一動,下一刻她已經(jīng)踢開鉗住青黛和如意夫人的媽子,伸手一撈將毒酒抓在手中,提過其中最兇狠的媽子的衣領(lǐng),毫不猶豫地將三盞毒酒全數(shù)灌入她的口中!
她的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楚,眾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只見朱成碧拎著一個七竅流血的媽子,正在詭異地笑著,猶如阿修羅厲鬼勾走人的魂魄一般,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