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擺了擺手,不多時便有一個丫鬟被帶了上來,朱成碧認(rèn)得出來,此人正是老夫人剛撥到梨香園的一等丫頭春景。
祺祥夫人道:“春景,你知道什么都說出來,老夫人和老爺深明大義,別怕!”
朱成碧掃了一眼唯唯諾諾的春景,聲音冰冷,“春景,你一定要照實說,若是胡亂攀咬主子,你曉得后果。”
春景被朱成碧看得脊背發(fā)涼,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然而想到林媽媽塞到自己手中的紅包,終于還是抵不過財富的誘惑。
“老夫人,就在二小姐出發(fā)的前夕,二小姐將青黛招了進(jìn)去,與如意夫人三人一同關(guān)起門密談,奴婢奉茶水的時候,聽到二小姐說毒藥、不會讓人再欺負(fù)、死無葬身之地之類的話。”
朱成碧嘴角勾起淺薄的微笑,“祖母,春景可是新到的梨香園,成碧與娘親定然不會與她多親近,怎么關(guān)起門來密談還會讓她聽到?難道成碧害人之前,真的蠢到隔墻有耳這種事都不知道嗎?!”
老夫人擰緊眉頭,當(dāng)時她為了防止朱成碧生出什么不該有的事端,便親自挑人去梨香園,春景是她一手挑的,怎么敢在自己面前說謊?于是啟齒道:“春景,繼續(xù)說。”
朱成碧心頭一涼,看來這位老夫人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自己,而跪著的春景又繼續(xù)開口:“老夫人,奴婢一聽覺得不對,就繞到窗下仔細(xì)聽清楚,奴婢卻聽得二小姐說她、她恨您和老爺,這么多年對她和如意夫人不管不顧,所以她就想、就想要借此毒害老夫人您,如意夫人覺得不妥出言阻止,二小姐卻說反正是藥三分毒,別人怎么知道毒是她下的。”
祺祥夫人心底叫好,卻面色沉痛的說,“成碧,你既然如此狠毒,雖然這些年老夫人和老爺是冷落了你與姐姐一點,你怎么可以為此就要自己祖母的命?!你太讓母親失望了。”
朱成碧沒有理會祺祥夫人的咄咄相逼,只是盯著臉色發(fā)白的春景,一字一句地道:“春景,你既然聽到我要謀害祖母,那你為何不告知祖母?反而在石蓮花被查出有毒的時候及時出來作證呢?”
“我……”春景漲紅著臉,囁嚅半響都說不出話。
祺祥夫人立即搶在朱成碧之前開口,“回老夫人,我見春景那日慌慌張張往扶然居過來,便問她出了何事,春景向我如實稟報,我不肯相信成碧是這樣的人,于是吩咐她別亂嚼舌根壞了成碧的清譽,所以此事才被按下不提。”
春景如蒙大赦,不停地磕頭道:“對對對,老夫人,奴婢曾向夫人稟報過此事,還遭了夫人好一頓訓(xùn)斥呢!”
老夫人緩緩閉上眼,不愿再看朱成碧,她輕輕掀開嘴唇,“謙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朱謙沉吟半響,對于這個女兒,他本就陌生得不得了,沒想到多年的忽略竟讓她變得如此歹毒,她深深地凝視了朱成碧一眼,心里盤算著這個女兒絕對是留不得了,既然如此,關(guān)起門來尋個由頭處置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