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的話如冷水潑在連卿心口。但他還是甘愿幫她的,不論何時。連卿施法將蘇秦懸浮在半空,握住蘇秦右胸下的刀柄,直接抽出,更多的血源源不斷流出,白夏看到蘇秦的臉變得慘白,就連面具下的金光都暗淡了許多。
連卿毫不留戀地扔了那把刀:“這是以前青顏送我的。我和蘇秦正邪兩道,氣息不通,只有靠他自己恢復(fù)了。走吧。”
白夏挑眉:“我何時說過和你走?”連卿聞言:“言而無信?”“非也。”白夏讓連卿將蘇秦放下,“我說了治好他是條件,可從未說過何時隨你走。”
連卿頗為無語地扶額。
“你走吧。”白夏扯下裙角的衣料,為蘇秦手臂上的劃傷包扎,“我知道你們都是想要找回阿夏,可我未必就是她。”
白夏看著連卿,言語間皆是誠懇:“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選擇蘇秦,是我自己的決定,所有后果,我自行承擔(dān)。”
連卿看著白夏,久久不語,最后一聲嘆息,化為一道紫色的青煙離去。
白夏也沒想到,連卿這么容易便離開了。她看著蘇秦的傷口,把隨身的香囊解下,內(nèi)里有幾顆藥丸,以防突發(fā)事件。
她把藥丸塞進(jìn)蘇秦口中,感覺到蘇秦本能地抗拒任何外物的進(jìn)入,輕輕在他唇間一吻,溫?zé)岬挠裉m花的氣息綻放,藥丸順利的吞下。
白夏坐在一旁的草上面,握住蘇秦的手:“你知道嗎,第一天看到你的時候呢,我就在想,怎么看著你覺得那么熟悉呢?還有啊,那么有特色的面具你帶著真是好看,晚上,你來和我跳舞的時候,我也覺得,就是你,和我真的很合拍。那次你和慕辰來救我,逆風(fēng)出現(xiàn)那一刻,你不知道吧,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那梅花玉佩,我一直掛在身上呢,精致的東西沒有人不喜歡,何況是你留下來的,還有,那紅豆,就算那豆子讓我老是做夢,我還是舍不得取下來,因為是你送我的。”
“那天,你在暴雨中出現(xiàn),渾身都濕透了,那面具那么大的用處,那么珍貴的一次機會,你就為了救我出來而用掉了。你知道我是多么開心?除了爹爹,你是第一個對我這么好的人。那些故事,那個擁抱,我都控制不住回想,就像傻子一樣。”
“在北漠,和你一起的時間雖說略少,可是還是覺得彌足珍貴。那個吻,夠我回憶好久了。”
“其實我知道的,你們想要的人是阿夏,我說過,我可能不是她,但是那些夢境,又會讓我懷疑,那就是我和你。”
“蘇秦,你知道嗎?我心想,我大概是歡喜你的了。”
“蘇秦,我想,你許是可以做我的夫婿了。”
“嗯。我亦歡喜你。”突然的話語讓白夏吃了一驚。蘇秦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在了她身側(cè),漆黑的眸子閃閃發(fā)光,就像陳年的烈酒,散發(fā)著致命的吸引力。
“夫婿在此,莫要恐懼。”
白夏羞紅了臉,埋藏心里的話就這樣被心儀的人聽了,她突然間就語無倫次了起來:“我……你……什么都沒說。”
蘇秦抓緊她的手:“我回復(fù)能力是很強的,從連卿拔刀時我便知道了。只是,需要時間恢復(fù),另外,你的藥不錯。”
言語之間別有深意。白夏想起那個吻,有些窘迫。蘇秦將她耳邊碎發(fā)別在耳后,看入她的雙眼:“白夏,你的話可是真心。”
“絕非戲言。”白夏輕輕回答。
“白夏,你知道嗎?我曾一度希望你能想起過去的一切,可現(xiàn)在,又希望你什么都不要想起來,就這樣平凡的生活,最好。”
“白夏,你聽好,不管你現(xiàn)在是誰,我只想說。”蘇秦一手撫摸上白夏的臉頰,“我喜歡你。”
就像所有的花都開放了一般,白夏撲進(jìn)蘇秦的懷中,那溫暖的懷抱還帶著清淺的血腥味,可是就是讓人安心。
蘇秦扶著她站起來:“我?guī)慊厝?,很快你便可以見到白盟主了?rdquo;白夏一陣雀躍,蘇秦摸摸她的發(fā)頂:“開心就好。”
在云間翱翔的感覺是異常的美好。白夏伸開雙手,觸碰夜幕中深藍(lán)色的云朵,身后是蘇秦,隨時可以向后靠去,讓她依靠。
“白夏。”蘇秦突然叫她,聲音沉醉,就如這天上的月色溫柔。白夏應(yīng)聲回頭,蘇秦就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給你一個機會。”極具暗示的提醒,白夏眼睛看向周圍,穿梭云間,清冽的氣息滌蕩著她眩暈的頭腦。
白夏踮起腳尖,抱住蘇秦的腰,輕輕的親上他的唇,依舊帶著玉蘭花的香氣,讓人沉醉。她羞紅了臉,想要逃開,卻被蘇秦一把抓住,狠狠的加深這個吻。白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就像喝醉了一般,卻又如此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眷戀與依賴,她舍不得推開他。
一吻畢。
白夏以手為扇,想要降低臉頰上的溫度,卻是無果。
蘇秦抓住她的手:“不必害羞。”
天藍(lán)色的光線漸漸顯露。太陽淺淺的輪廓浮現(xiàn)。
“日出!”白夏激動地指著前方,“我第一次看見日出呢!”蘇秦寵溺的看著她,就像全世界活躍在眼前:“你若喜歡,每日都可帶你來看。”
白夏靠在他的胸口,這樣的幸福,觸手可得,卻有些不大真實。
蘇秦緊緊抱著白夏:“今日所言,絕非戲言。”
今后,不管發(fā)生何種變故,就算生死,也無法阻隔,我守護(hù)你的腳步。
白夏轉(zhuǎn)頭:“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