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兮回首,就見容曜慘如紙的面色,猝不及防,心頭忽然一震。
有些人,一旦遇見,便一眼萬年;有些情,一旦開始,便覆水難收。
皎兮從袖間拿出一顆藥丸快速的塞進(jìn)他的嘴里,丹藥入嘴即化,梨花的香甜和雪的清新彌漫在口腔,容曜只覺得舒暢淋漓,好似被一片雪白香甜的花瓣包圍。
“罷了,本公主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皎兮喃喃。
“公主?”容曜不由看向皎兮,自稱公主……他從前對她的了解只有一知半解,容曜突然很好奇皎兮身上的秘密。
“……”皎兮咬了咬唇,任是前世,她遼國皇室血脈的身份也沒有告訴容曜,因為她知道,大明和遼人水火不容。
皎兮直言道:“本公主正是大遼亡國后第六代皇室血脈。”
容曜勾唇,忽然覺得幸好未曾對她有過什么念頭,遼國人……還是皇室血脈,大明與大遼的淵源太深,一切都如容曜所料,當(dāng)初她對他百般好,就是圖謀不軌。
眸光忽暗,容曜瞇著眼,刀尖子一樣的目光狠狠地盯剜她幾下。她的話真的可信嗎?
皎兮淺笑,這正是她要的結(jié)果。
再次轉(zhuǎn)身,未料冷冰冰的刀尖抵在她的腰間。
“呵!”長出一口氣,皎兮皺眉,他們之間曾有過兩次對決,第一次她讓了他十招,他贏她九招;第二次她的武功荒廢數(shù)年,沒讓他分毫,卻輸?shù)膹氐住?/p>
而今,他身負(fù)重傷,她的武功未荒廢,高下立見。
“你騙我?”他沉聲道。
“只要是我說的,真假與否,在你那兒不都一樣的嗎?”說不出的悵然從皎兮的心底劃過。
脖頸忽的一痛,容曜手里佩刀“哐”的掉在地上。
皎兮轉(zhuǎn)身,只見他脖頸上赫然一個被蛇咬過的血印,只見一條通體銀白的小蛇,掛在房梁上,吐著舌信。
蛇打七寸,皎兮快準(zhǔn)狠的將此蛇抓住,蹙眉看向容曜。
“你又被它咬了?”
“嗯。”
兩人目光交錯,容曜心頭一震,什么是‘又’被它咬了!
蛇毒迅速竄上腦,容不得他多想,很快視力就被蛇毒攻陷。
所有的事情似都順著前世的軌跡發(fā)展。
皎兮忍不住打個冷戰(zhàn),快速的蛻皮留膽,最后把蛇膽放置一個碗里,搗破。
深吸一口氣,扶著容曜躺在床上。
黑暗中,容曜是極沒有安全感的,但皎兮牽著,卻讓他感到異常的安心。
皎兮再次深吸一口氣,看著容曜脖頸處的血印,俯身咬上去。容曜的脖頸忽感一處陌生卻又熟悉的溫軟,疼痛感很快就被酥麻感所代替。
一吸一吐間,看著容曜逐漸恢復(fù)的面色,皎兮長出一口氣。
“幸好先給你服用了皓雪梨花丸,小白蛇的毒才沒有深入骨髓。”皎兮尋遍了房間也沒找到一個匙,唯有扶他坐起身,將碗沿放到他的唇邊。
“吃藥,這碗很干凈的。”他有潔癖,這是皎兮早就知道的。
容曜稍遲疑片刻,才微張開嘴。
蛇膽汁剛?cè)胱?,容曜的眉頭就緊緊鎖了起來。
“那個……良藥苦口。”皎兮趕忙解釋,若是被他知道他喝的是蛇膽汁,她不知道他會不會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