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亮,來上班的警察也被我嚇了一跳。我也在警察局的儀容鏡前見識到了我的新形象,大白天見了都挺滲人的,更別說是晚上了。
我臉上的妝畫得像花圈店里的紙人一樣,沒有一點(diǎn)人氣,就連我自己都認(rèn)不出來。一頭長發(fā)凌亂地披散著,發(fā)間插著鎏金復(fù)古發(fā)簪。
至于身上那一身繡工精致的大紅喜服和繡花鞋,如果不看臉上的裝,簡直就像古裝片中走出來的新娘。但是現(xiàn)在嘛,那就是鬼片中的標(biāo)準(zhǔn)配置。
也難怪警察會被嚇到,就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昨晚被我嚇到的兩名警察,也終于確認(rèn)了我是人,非鬼。
只是我的經(jīng)歷有些匪夷所思,警察問名情況后,派人帶我去張家村了解情況。當(dāng)我按記憶中的地址,找到張家時(shí),張叔叔卻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你們有什么事?”
“張叔叔,我是田寧寧啊,文麗的同學(xué)。昨天跟文麗一起到你們家的,還在你們家吃了飯。”我臉上的妝雖然洗了,身上還穿著那身紅衣。
“我家文麗幾個(gè)月前就死了。”張叔叔一臉悲痛。
“張叔叔,你好好想想,文麗昨天還帶我們到你家做客的。她怎么可能幾個(gè)月前就不在了?還有曹欣,她昨天跟我一起來的。”我抓著張叔叔的手,一臉急切的看著他。
“小姑娘,我們真沒見過你和你那朋友。文麗就葬在祖墳邊上,不信你可以去看。”張父一臉苦笑。
我看著這熟悉的房屋,昨天我們進(jìn)門時(shí),張爸正在天井里殺雞,張媽和張小妹正忙著摘菜。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如此熟悉,我并沒有認(rèn)錯(cuò)。
而且這些天我明明一直都和文麗她們在一起。我瘋了一樣向村民求證,極力想要證明文麗沒有死。她昨天還好好的,帶著我和曹欣逛張家村。
“小姑娘,老張確實(shí)沒有騙你。”附近圍觀的村民紛紛證明。
我感覺就像冬天里被澆了一盆冰水,透心涼。
“小姑娘,你這身衣服哪來的,怎么看著那么眼熟?”這時(shí)有村民疑惑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一臉茫然,心底亂糟糟一片。
“我想起來了,那是張家新娘的嫁衣,這不是一直鎖在祠堂里的嗎?”
村民們一臉驚恐的看著我,似乎我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樣。張叔叔也一臉為難的將我請出家門,跟我一起來的警察,面色也不怎么好。
我渾渾噩噩的離開文麗家時(shí),問了張叔最后一個(gè)問題:“張叔叔,文麗是怎么死的?”
“她是在山下塘子里被發(fā)現(xiàn)的,撈上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斷氣了。”張叔叔極力隱忍著悲傷,合上了木門。
陪我來的兩名警察脾氣挺好,一直陪著我。我去了張家祖墳,紅墻琉璃瓦圍城一個(gè)大圈,正中是那一座大得離譜的墳?zāi)?。絲毫不見昨夜的紅棺槨,墳?zāi)股弦矝]什么缺口。
文麗的墓就在大墓邊上,顯然是新墳。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墓碑,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愛女張文麗之墓。張文麗在這里,那曹欣呢?為什么誰也沒見過她?她到底去哪了?我一肚子的疑問,滿心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