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淮河暴亂,她假借賑災(zāi)卻是真要與那永安探親的,她又暗中通傳白管家連夜趕路將她帶回,這才沒讓永安慘事被揭破。
娘倆都命運多桀,坎坷一生,云夫人得遇候吐珠真心維護,雖然掛的是夫妻虛名,但亦友亦朋。
這云丫的未來卻迷茫一片。
想起她夢中叫出的那些名字中,候云望是大公子,候云夏是小公子,景衍和黑袍卻是誰?
其實這事也是誤解,云夫人一直將景衍當(dāng)作一個名字去查找,如何能探得實情。
黑袍二字卻一聽就是化名,更加難以尋到真人。
眼見著這云丫十五成人,成人之后就可許人,可她夢中所牽之人,兩死兩不知是何人,要是許了他人之后這兩人之中任何一人出現(xiàn),又是一場禍?zhǔn)隆?/p>
要是一直不出現(xiàn)呢?一直不許人?
拖著也不是長久之策,云夫人暗中合計后就給這云丫定了兩年之期,兩年中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她就十七,再拖就許不到好人家,會被人嫌棄。只能寄希望于兩年之中,有奇跡出現(xiàn)吧。
云韻心跟著候二爺年前即將啟程去上京,云夫人與云丫卻想留在江南之地躲清靜,此事就這么定下,臨行前卻又起了變化。
起因卻是韻心覺得云丫同為豆蔻年華的女孩子,竟然與這夫人一般死氣沉沉,又驚那上京城名流之地,她一介富商之女初入京城會為人排擠,無人作伴何等寂寞。
這云韻心生性簡單,從小又自得候吐朱嬌縱,凡事鉆入牛角尖就會使出混身解數(shù)癡纏不休,她一想著找個伴必定是先想到這云丫,云丫啥也不爭啥也不搶,凡事都讓著她,不帶她帶誰呢?
夫人是因為特定原因必須留在流云婷院中,可這云丫才十五,不趁年青去見識見識上京城的繁華,也是一件遺憾的事,不是么?
云夫人思忖著這上京一去離這永安也遠,她身邊無人手可使也沒有余力去打探候府之事,便暗中把云丫的丫環(huán)下人全換上面生的家生子,替她打點好行裝,一起去那上京城。
云丫睡醒一覺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行進的馬車上,云韻心得意地睨著她,欣喜無比。
馬車的的,韻心的釵環(huán)齊搖,時而碰撞著叮叮作響。
云丫撫著額頭,無奈坐起來,掀開一層青色絹紗簾隔著朱紅帳子往外瞧,韻心知道她不喜,也斂了笑沉默下來,不敢再調(diào)笑。
明明是十五少女,卻生著晚娘臉,冷起臉來是有些嚇人呢。
旅途無聊,云丫不說話,韻心嘰嘰喳喳了幾回才發(fā)現(xiàn)這是在自說自話,也失了興致。
數(shù)日周車勞頓,過京城的城門時云丫卻心中極為不舒服,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起一絲怨憤之色,卻自我不曾察覺。
她望著車窗外,那些景象繁華無比,卻隱隱約約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為了止住這絲亂心的熟悉,她不停地暗示自己,是不是在地理志的圖冊上見太多,所以才有此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