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一臉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林景衍世子與云逍之間?芝芝,你未免想太多了吧?”
司馬芝這才回想著云逍的容貌,一時也有些躊躇難解。
田若眉也不敢茍同于司馬芝的猜測,林世子就似那長空流云也是最清貴那朵,云逍如是那地上污泥也是那最爛的一灘,不可能,不可能,斷不可能。
只有吳沁音由始至終不發(fā)一言,心中漸漸有了定論。她思索良久,才慎重地提道:“監(jiān)察院今天可算是傾巢出動哦。”
話一點即明,大家都是聰明人。
司馬芝和田若眉瞬間就想通此間聯(lián)系,林景衍是監(jiān)察院的總指揮使,在他麾下的人馬未來之前,這云逍也會名動上京城,卻不是好名,而是笑名。
監(jiān)察院的人馬一來,這各咱官員都絡繹不絕的來道賀,全看的是監(jiān)察院的情面。而林景衍又是監(jiān)察院的最高官,你說這監(jiān)察院這個舉動沒有經(jīng)過他允許,確實也說不過去。
那么,這云逍跟這林景衍確實在淮河道發(fā)生過什么故事?
還一定是什么不小的故事,林景衍為人驕傲卻不欺人,公私也分明,卻會為了這云逍的成人禮調(diào)動余下一使十三卿盡皆來賀,其中故事,可大有周章啊。
三們有贊之女皆有定論在心,唯獨云逍兀自搖頭不肯相信。
三女看在眼間,也不點破,徑直告辭回府前去找自家父母商量去了。
可能預想而知的是,隨著這云逍成人禮上的大逆轉而衍生的故事版本極速地流傳出去。
伴隨著這門可羅雀無人問津后,卻是一使十三卿來賀之后,又是極臣之女三者為贊,正賓雖然是個不知身份的婦人,卻是打敗了各家夫人順利成為正賓的,而且最為奇怪的,滿上京城的官員居然全都不認識她。這一波三折,足以寫上一大本話折子。
更隱秘的是還有一則消息隨之流出,竟然聲稱這監(jiān)察院總指揮使林景衍與這奉義伯府的二小姐有舊,才會這么大排場的出來替她撐場面。
有道是空穴不來風,來之必風雨。
林景衍此時確實人在上京城。
他在那個只有三個人知道的地方,白鹿書院后山花子崖下的鏡湖邊上。今天是逍雅的生辰,她今天該十五歲了,如果還活著,如果沒離開,成人禮后,林景衍一定會上門求娶。
可是她欺騙了他,杳無音信,甚至生死未卜。
他恨她的欺騙,恨她的無情,恨自己的心動。
驕傲高貴如他,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可他獨獨對她的眼淚她的癡傻認了真,而這以為的真心,卻是一場謊言,是一場欺騙。
他卻還是不遺余力地去找尋她,天南海北。
他是想處罰她,也是想折磨她,可是至少這得存在于她還活著在某個角落的情況下。
一次次奔波,一回回失望。一次次期盼,一次次絕望。
在確認著自己的心意的同時,糾纏著恨,卻浸著無法舍棄的情。
鏡湖的水如一方世外瑤池,冰冷澄瑬,林景衍將整個身體浸在這湖水中,卻也止不住那揪痛。
月上中天,山風寂寞,深谷幽幽,鏡湖冷。
他呆望著斷崖下的山谷,想著那一年她從崖上掉下來,墜入鏡湖之中,還要在他和劉禪之中挑一個順眼的男子做夫婿。
只不過是怕她被浸水的衣服凍死,扒了她的衣服而已,從此便被這小傻子訛上了,似乎還被訛得心甘情愿。
她說她叫逍雅,皇帝大婚那天,她從文心樓上看熱鬧又掉下街,他問過她的大名,她想了好久,說她叫錢觀蘇。
可是,當時年少高傲的他,以為執(zhí)掌監(jiān)察院,想找一個姓錢的官家女,輕而易舉。
卻不料,這名字竟然是假的。
第一動心的人,以雖然癡傻永遠不會背叛他的人,竟然騙了他。
可他卻放不下,該死的放不下。
枯坐一夜,回到上京,卻聽聞了他與候家二小姐之間的風流趣事,傳得滿城風雨,有鼻子有眼。
他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打馬直奔奉義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