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娥引著她步出長樂殿,雨璃聽長廊遠處的柱子后傳來一陣喧鬧:“你別擠我!看見沈小姐了嗎?”
“她來了。”
“快快快躲起來!”
她腳步微停,便聽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一轉(zhuǎn)頭便看見身穿一襲宮緞藍領(lǐng)青衣的男子踉踉蹌蹌的來到她面前,左手握拳放在嘴邊,略顯尷尬的咳了聲:“咳咳!本王偶爾路過長樂殿,不慎驚擾了沈小姐實在抱歉,舒白,我們走罷。”
被好友出賣的衛(wèi)舒白不得已從柱子后走出,極為局促的掃了她一眼,雨璃認出衛(wèi)舒白身邊的那人——昊王楚逸軒,衛(wèi)賢妃的兒子,衛(wèi)賢妃又是衛(wèi)舒白的姑姑,二人向來要好。思及此,她向二人行了禮,楚逸軒便口快道:“沈小姐,我早就從舒白口中聽說過你,他說你不僅長得好看,而且……哎喲舒白你干嘛踩我!”
衛(wèi)舒白正色道:“王爺,該走了,若被有心人看見,難免對沈小姐名聲不好。”
“無妨,有本王與皇后娘娘的宮女在此,還有人敢隨意詆毀沈小姐不成?”楚逸軒毫不在意的擺擺手,繼而又道:“沈小姐,聽說你醫(yī)術(shù)高明,本王的母妃身子有些微恙,能不能請你去看看?”未待雨璃答話,他又道:“你是皇后娘娘請來的,本王這就去向皇后娘娘請示,舒白,你在這兒等著我別走??!”話落他便徑自往長樂殿而去,獨留三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衛(wèi)舒白稍稍抬眸望了雨璃一眼,說:“你……沈小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他說的是前些日子沈安病重一事,雨璃微微點頭算是回答。
“那便好。”他暗松了一口氣,道:“我在文新院的課業(yè)還有半年差不多便能結(jié)束,到時我會……會去沈府拜訪沈世伯。”
向來寡言少語的雨璃望著他,靜靜的頷首。
她這樣無異于同意他提親一事,衛(wèi)舒白驀然勾唇笑了起來,另一邊楚逸軒也從長樂殿內(nèi)走出,低聲喊著:“好了!皇后娘娘同意沈小姐去浮云殿探望我母妃,咱們這就走罷!”
“哦?你是說沈安與衛(wèi)舒白……”
“是的,娘娘,奴婢看他們二人說了好一會兒悄悄話,衛(wèi)公子說什么會去沈府,沈小姐也點頭呢!”答話的正是那名為雨璃引路的紅衣宮娥,此刻她正細說著今日長樂殿外發(fā)生的事,“先前昊王爺還帶著衛(wèi)公子去悄悄的瞧沈小姐。”
“衛(wèi)賢妃是在向本宮示威,故意擺明了沈家已經(jīng)支持她兒子的態(tài)度。”楚后眼眸一瞇,眼中閃動著勢在必得的光,“若是別家的女兒倒也罷了,唯獨沈安!哼!”
睿王求親一事在朝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雖然楚帝沒在朝堂上明說,但明著暗著敲打了這個兒子許多,作為太子最有力的人選,楚帝只擔(dān)憂這個兒子有結(jié)黨之嫌。
如今,他要娶沈安。
“陛下,若您能答應(yīng)睿王,臣妾愿將連家十分之三的錢財捐入國庫。”
連家富可敵國,那是個多么大的數(shù)目他很清楚,可即使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也要娶沈安的目的是什么?莫非連家與沈家私下有所往來?
楚后看他面上陰晴不定,心中冷笑:“陛下,作為睿王生母,看著他這么多年都未曾親近過一個女子,臣妾怎能不急?”
她這是暗諷自己作為父親沒能妥善安排兒子的婚事么?楚帝臉色微變,他承認他忌憚連家,為睿王挑選婚事時也小心翼翼,可畢竟是睿王多次拒婚,置天子威嚴于何地?
“也罷,衛(wèi)沈兩家有約在先,只要沈道全同意,朕也不妨做個順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