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深帶著雨璃才飛上一家荒廢大院的屋檐,忽然將她放下,護在身后。
噠噠噠——
她聽見有人的腳步聲在屋檐之間飛快奔走,不止一人,前幾步還能聽見那腳步聲,后面卻像是踏雪無痕一般。那站在對面屋檐之上的高大男子,正是鐵衣。此刻他正居高臨下的盯著被團團包圍的二人,冷笑一聲:“樓主說的不錯,只要抓住白衣,寒衣也會手到擒來。”
“哼……樓主,厲鐵衣,樓主如今不是你么?”雨璃反唇相譏。
他眼神微變,畢竟弒主登位一事說著還是不那么好聽,當即一揮手:“上!要活的!”
數(shù)十名殺手一躍而上,紛紛向著雨璃攻來,陸云深握住她的手,身形一轉(zhuǎn),一擊便已結(jié)束了其中一人性命,出劍之快,連最近的雨璃與圍攻過來的殺手都未曾看清。
那些人,每次殺招,都是向著她。
陸云深替她擊開前方的,卻用身體替她擋了后方的,很快,他的身上血流如注,浸入黑袍。
鷹爪般的暗器從陸云深的脖子旁掃過,其中一人的劍已經(jīng)抵到了雨璃眼前,她身子猛地一低,卻已有人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肚子上,身子一下子彎成了蝦米,她眼前一花,面前有人又是飛起一腳,正中她的心口。
喉中一甜,鮮血從口中狂涌而出,她身子像是被急驟雨水打落的花朵,向后倒去,等著她的,自然是一把鋒利的穿心匕首。
刀刃刺入皮肉,血水染紅了白衣,像大團大團的一簇紅花,落入陸云深眼中。
將女子單手護在懷中,陸云深死死盯著鐵衣,手中長劍劍尖直指著他,一字一頓,說:“你、該、死。”
鐵衣眼神一凝,他竟從這少年的眼神中察覺到無與倫比的危險。
開陽之陸寒衣,他曾在天星樓的練功房內(nèi)見過這個少年,那是七星中年紀最小的人,他目光呆滯無神,手中只會重復那兩個動作——出劍與刺劍,一下一下,在練功房的角落里一練就是一整天,足足持續(xù)了五六年。
還有一個叫沈墨衣的,與他很像,也是目光無神,只會拿著自己的暗器,在那投擲。
哪里像?墨衣可比寒衣有人氣兒多了,墨衣更像個活著的人,樓主這么說。
殺了樓主,從密室中他知道了能夠讓他掌控所有七星的秘密。
紅衣執(zhí)著于美貌,白衣執(zhí)著于報仇,而寒衣——白衣是寒衣的命!
抱著她一腳踏起,他手中的長劍已然向著屋檐上的鐵衣而去,他的速度很快,幾乎叫人忽略了那是兩個人的重量,鐵衣挺身而上,生生受了這一劍,劍身在他心口彎成了一個弧度,卻刺不進去。
陸云深自認,即使方才他的劍刺中的是一塊鐵板,也該有裂痕了,但看鐵衣,他不像是受過傷害。
“寒衣,這就是你的本領(lǐng)?殺了我麾下七星中的二人?”
原來當初的那兩人是新繼任的七星啊……這人,連他們的后繼者都已經(jīng)想好了。
他不愿多想,反身一腳踹出,正中鐵衣的腹部……硬得就像塊石頭。
鐵衣冷哼了一聲,身上衣衫猛地爆開,露出精壯結(jié)實的上半身,任由陸云深又踢了兩腳,刺了數(shù)劍,然后他一把抓住長劍,硬直的劍竟被他活生生折成了一個弧度,此時陸云深懷中的雨璃猛然轉(zhuǎn)醒,向著他猛灑了一把白藥,鐵衣下意識手上一松,陸云深便后退一步,將劍收了回來。
有兩個身影快速朝這邊而來,一紅一白,見白衣男子到來,陸云深即刻收手,退到安全距離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