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身回云國之日將近,雨璃知道她是拗不過兄長的,也不想與他鬧得太僵,也是深思熟慮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問他當(dāng)年的事情,將自己的猜測告知兄長之后,蘇塵遠(yuǎn)怔愣了許久,才低聲道:“璃兒,為何?”
“?”
“為人子女者,不可置喙父母。”蘇塵遠(yuǎn)瞇了瞇眼,將往日的溫柔斂下,“璃兒,父親會是奪走他人妻子的那種人么?”
雨璃怔了半晌:“……不是。”一頓,“那為何楚帝要?dú)⑺??為何又要說我是孽種?”
聽她口中的孽種一詞,蘇塵遠(yuǎn)微微一愣,繼而冷笑:“好個孽種!他——那個人竟敢這么說!一國帝君,要?dú)⒄l便殺誰!要說誰是孽種誰便是孽種,當(dāng)真好??!”見蘇塵遠(yuǎn)手指骨捏的咔咔作響,雨璃微皺眉頭,只因從未見過兄長如此盛怒的模樣,正要開口安慰幾句,蘇塵遠(yuǎn)忽然一個閃身擋在她身前,冷聲喝道:“什么人——”
從窗上倒掛下來的黑衣少年兩眼無神的盯著雨璃,輕聲吐字:“白衣,幫我。”
“……墨衣?”
墨衣冷眼掃了蘇塵遠(yuǎn)一眼,道:“殿下病了,白衣,幫我。”
皇長子生病,自有無數(shù)的名醫(yī)排著隊去給他治療,可墨衣卻說,楚曦華的病只有她能治。
“好。”她答應(yīng)了。
蘇塵遠(yuǎn)突然握住她的手,毋庸置疑道:“璃兒,我跟你一同去。”
南院的布置與她走時是一模一樣,雨璃轉(zhuǎn)動眸子打量著床上熟睡的男子,他模樣英俊,睡著了卻像個孩子似的人畜無害,一旁墨衣開口解釋:“我點了殿下的穴道,在他醒來之前,白衣,快點。”
深深望他一眼,雨璃依言替他把脈,而后猶豫的下了結(jié)論:“七情郁結(jié),脾土糾纏,以致腹痛腫脹,還有胸悶。”
“我知道。”墨衣眉峰一斂,“太醫(yī)說他是為情所困。”
而楚曦華對此只是冷冷一哼,根本不作言語,連太醫(yī)給他開的藥也不吃。聞此雨璃睫毛微顫,忽而笑道:“不見得吧。”
“白衣!”墨衣一聲厲喝,手中長劍指著她,殺氣毫不掩飾,蘇塵遠(yuǎn)眼神一凝,急忙上前擋在雨璃身前。后者眉目淡然,蘇塵遠(yuǎn)卻握緊拳頭,冷聲反駁:“姓楚的,到底還要讓我妹妹背多少罪名?到底還要連累她多久?!”
不知兄長為何這么生氣,雨璃搖了搖頭示意他,繼而拿手指卷著頭發(fā),建議墨衣道:“首先要勸他吃藥,我來勸。”
她極為篤定的語氣著實驚了二人,雨璃繼續(xù)道:“還有就是要斷了他的念想,所以我會嫁人。”
墨衣瞪圓了眼:“什——白衣!你要嫁給誰?!”
“誰……當(dāng)然是云深啊!”她笑顏如花。
“云深?!”
“寒衣?!”
面對驚異的二人,雨璃擺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眼神:“除了云深,難道我身旁還有別的人可嫁么?何況云深……他對我很好啊!”
二人啞口無言。
“嫁給云深之后,我就跟哥哥回云國,真的,再也不見楚曦華了,他就好好當(dāng)他的皇長子,我就好好做我的人妻——”
身側(cè)傳來嘭的一聲巨響,炸雷般的男子聲音響徹耳際:“蘇雨璃!給我滾??!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