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聞言渾身一僵,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組織好語言。
“昨天晚上不是下雨了嗎,我走得急了摔了一身泥,只能一大早求岑女俠你來送溫暖了,額頭上的傷也是那時候磕到馬路牙子上弄出來的。你別瞪我呀,放心,沒破相。”
岑雪是個粗線條的,見宋歌確實傷勢不重也未深究,點了點頭喜滋滋的說:“像這種規(guī)格的總統(tǒng)套房都會送早餐的吧,肯定特別豐盛特別豪,要不咱們吃了早餐再走?”
吃早餐總要耽誤時間,萬一那個方洛去而復(fù)返怎么辦?宋歌一秒鐘都不想在這里多呆,忙拉著岑雪就往門外走。
“還是走吧,這種地方的早餐肯定不好吃,回學(xué)校我請你吃牛肉面。”
岑雪一聽牛肉面三個字就雙眼放光,興高采烈的跟著宋歌出了門。
傍晚,宋歌正在趕論文的時候接到了永夜經(jīng)理的電話。
“喂?木槿,你昨晚把方先生伺候舒坦了沒?你看這時候也不早了,你休息好了就早點來化妝準(zhǔn)備。晚上記得少吃一點,肚子凸出來了客人們可不喜歡。”
宋歌這一批進(jìn)永夜的女孩子都叫個花的名字,牡丹、玫瑰、芍藥、扶桑,宋歌這個木槿還算清雅好聽。
她常安慰自己,即使木槿被人百般刁難凌辱,但作為宋歌的這個靈魂卻始終是干凈的,不染塵埃的。
經(jīng)理興致勃勃的說:“我早看出來你這丫頭不一般了,我告訴你,方先生他們那些人都是有錢有勢的,多接幾個他們那樣的客人,你哥哥的債很快就會還清的。不過啊,到時候你肯定舍不得走了,上哪兒掙錢有咱們這兒多啊,你說是不是?”
經(jīng)理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宋歌在心里嘆了口氣,昨晚有那位姓方的老板幫她逃過一劫,但人不可能天天都好運,今晚又該怎么辦呢?
晚上七點,宋歌從后門進(jìn)了永夜,她推開化妝室的門,一種廉價脂粉氣味混合著盒飯和香煙的味道傳入鼻息,讓人一陣作嘔。
一個叫阿林的同事見宋歌來了,上前拉住宋歌的手臂表情夸張的問:“木槿,聽說你昨晚可風(fēng)光了,竟然被那個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方先生點了臺,給姐妹們說說,方先生活兒怎么樣?。磕峭嬉忾L得如何?你們昨晚幾次?”
宋歌看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只覺得腦袋發(fā)脹,按照正常的邏輯,她昨晚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方洛打包帶走,一定是發(fā)生了些什么的。
可惜方洛嫌她們這些人臟,根本不愿意碰她。
也幸而如此,她才僥幸逃過一劫。
見宋歌不說話,阿林又說:“木槿可真是好福氣,方先生那身材那臉蛋那氣質(zhì),就算是倒貼錢我也是愿意的。何況他們那群人一向出手闊綽,上回我陪顧先生去海南玩一趟,他直接給了我十萬塊又送了我兩個PRADA的包。木槿你說說看,昨晚方先生給了你多少小費?”
宋歌勉強(qiáng)笑了笑,依舊不說話。
“這人怎么回事,又不是啞巴,裝個什么勁。”
阿林八卦失敗碰了一鼻子灰,翻了個白眼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xù)吃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