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醒,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這個房間很大,裝修的也十分講究,從床單、窗簾的顏色,以及家具的格調上來看,像是男人的臥房。
記憶襲來,我慢慢想起昨晚的事情,心情又是一陣沉重。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就這么長眠不醒,這樣就不用面對謝小軍的死了。
我兀自坐在床上發(fā)呆,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直到房間的門被推開,蘇嘉毅走了進來,我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我疑惑的說:“這里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蘇嘉毅見我開口說話,卻是松了口氣。他說:“這是我家!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適合回去,我就把你帶到這里了。起來洗漱一下吃點東西吧,一會還要去謝小軍家參加葬禮。”
蘇嘉毅這么一說,我才想起,謝小軍死了,是要舉辦葬禮的。而他因我而死,于情于理,我都該去悼念一番的。
我立刻掙扎的起身,蘇嘉毅遞給我一個袋子,說是為我準備的,讓我換上。
我拿出來一看,是一件十分得體的黑色套裙,正適合葬禮這樣的場合。一時間對蘇嘉毅的細心十分的感動,忍不住沉沉的道了聲謝。
蘇嘉毅淡淡的笑了笑,說:“跟我客氣什么?”
我心情沉重,也沒有理會他。去洗手間清洗了下,又換好衣服,這才出了房間。
此時,已經是上午10點多,我怕去太晚,顯得沒有誠意。蘇嘉毅卻說,謝小軍的尸體被運回了老家,按家鄉(xiāng)的風俗,是要停放3天才下葬的。我就是過兩天去也不算晚。
而且,謝小軍昨天夜里才死,家里還要布置靈堂,去太早才是失禮。
我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說法!半信半疑的聽了蘇嘉毅的話,吃過午飯準備妥當,直到正午12點才出發(fā)。
謝小軍的老家在鄉(xiāng)下,有點偏遠,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
還好蘇嘉毅一早便安排了員工在這里幫忙打理,我們走到村口的時候,便有人過來迎接領路。否則這彎彎繞繞的,鄉(xiāng)野小路,我們未必能找到謝小軍的家。
經過一夜的時間,謝小軍的家人雖然還是悲痛傷心,但已經沒有昨天那么的激動。看見我的時候,雖然還是臉色冰冷,卻沒有再罵我。這讓我微微松了口氣。
我和蘇嘉毅一同走近靈堂,按照當地的風俗燒了幾張紙錢,然后對著冰棺里的謝小軍彎腰敬禮。
冰棺里的謝小軍應該特意化了妝,臉上的膚色不像醫(yī)院里見到的蒼白,身上的血跡也被處理的干干凈凈。
他穿一套黑色的西裝,領口還打了蝴蝶領結,就這么靜靜的躺在那里,像一個沉睡的美少年。
我看著看著,忍不住眼圈又紅了,心里是濃濃的愧疚。
多么年輕的生命,多么美好的少年,如果不是因為我,他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有愛他的家人,甜蜜的女友,美好的未來。
都是因為我!
我越想越難受,正滿心愧疚之時,葉紫卻忽然從外面的院子一直沖到了客廳。
她一邊跑,一邊尖聲大叫:“謝小軍呢?他在哪里?我要見他!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