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翻白眼,掐住我的林安國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張狂扭曲,他得意的面容深深印在我腦海里。耳邊突然傳來人嘲諷的笑聲:“林夕,誰讓你不乖乖嫁給我來著,這就是你的下場!”
“就是啊,乖乖當(dāng)個(gè)傀儡,等被我們利用完了一腳踢開多好啊。”
眼角余光里是姜濤和林晨得意的丑惡嘴臉。
所有感官、聲音都漸漸散去,突然我脖子一松,所有的壓迫散去,我躺在地上試圖大口喘氣,卻依舊喘不過氣來。
在林晨他們消失的時(shí)候眼前就出現(xiàn)了亮光,此刻有一道黑影從亮光中走過來。我瞇起眼睛看向那個(gè)逆著光走來的身影。
最后那道身影停在我面前,蹲下來,我終于看清了那人的樣子——是陶謙!
陶謙溫和笑開,那是比以往都更溫和、更燦爛的笑容,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后眼里閃過一絲惡劣的光芒,突然伸手重重彈了我的額頭一下:“瞧那傻樣兒。”
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立刻醒了過來,可意識是回籠了,但身體似乎還沒和腦電波徹底連上,而我也終于知道我為什么在夢里總會覺得呼吸不順,感情是我睡前蒙被子睡覺堵了自己的呼吸,難怪會做那么痛苦的夢。
我想伸手把被子掀開,可怎么努力卻連手指都動(dòng)不了。這樣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但無論遇到多少次,對這樣的狀況還是很慌,尤其是在呼吸受阻的情況下。我拼命地試圖讓自己動(dòng)起來,好不容易終于能動(dòng)的那一刻,我立刻掀開被子,大口喘氣。
身體還是很累,我并沒能真正清醒過來,身體更是累得不得了。但好在終于呼吸順暢了,我也安心地任由自己睡過去。
睡著之前,我腦子里只有一個(gè)念頭——以后絕對絕對不要蒙被子睡覺了。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shí)候,破天荒的我昨天夢里的場景都記得一清二楚。我下意識地伸手摸向我的脖子,那里沒有一點(diǎn)不適。
我暗笑自己傻氣,夢里的疼痛又怎么可能真的在身體上反應(yīng)出來,不過夢里的疼痛和恐懼實(shí)在是太過清晰,清晰到即使現(xiàn)在想起來我還心有余悸。
聽說夢里的疼痛雖然不會真的在身體上反應(yīng),但夢里精神上會感受到疼痛,看來確實(shí)是如此了。
夢里的那個(gè)女人是我的親生媽媽吧,雖然是夢,但我覺得,或許那就是我的記憶,那時(shí)或許我還太小,以至于還記不住過往,但媽媽離開的一幕對我又實(shí)在是太過殘忍,所以我其實(shí)對于這一幕有些許的印象,最近隨著我和林家決裂,以及對自己身世的懷疑,有些記憶竟被我想了起來了。
我慘然一笑。雖然說不過是一個(gè)夢,可夢里的場景竟然是我境況的真實(shí)寫照——不是爸爸的女兒,他視我為野種,他想要我的命,還有姜濤和林晨,也都是幫兇。以及最后來救我的,也是陶謙。
似乎每一次,我都是被陶謙救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