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樣您或許到頭來什么都會得不到的……”
“那你不要說不就好了。”
“可那是家父的遺愿,在他去世前我在他病床前發(fā)過誓,這件事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何律師,你也不是這么死心眼、不知變通的人吧,這么多年以來,你也收受了我不少好處,我這走下下策也是和你合謀的,你不會臨陣脫逃吧。”
“我什么時候和你合謀過,林董你不要血口噴……你在威脅我!”
“是又怎么樣!何大律師,這件事你必須和我一道瞞著,否則,我多的是法子讓你身敗名裂!要是逼急了我,讓你再也沒機會開口也不是多大的事!”
“林董,你怎么能這樣?!”
“呵,何大律師,你不會天真到以為什么都無需付出就可以平白無故得我林安國那么多好處吧,上了我林安國的船,可沒有下去的說法,除非你付得起代價。不過,我看何律師不是個會愿意放棄大好前程的人,這代價,想必你是付不起了。”
……
“你想要我怎么做?”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就知道何大律師是個聰明人。其實也無需你做什么,你只要什么都不做就好了,這,總不是什么難事吧。”
陶謙關(guān)了錄音,坐在旁邊陪著我,一時房間里寂靜無聲。
我眼神無焦距地看著前方好一會兒,最后閉上眼:“我想靜一靜。”
“好。”
陶謙站起身,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別想太多,有些人,不值得。”
“恩,我知道。”知道歸知道,卻怎么也無法不難過。
腦袋里昏昏沉沉想了很多,直到我渾渾噩噩即將睡著的時候,腦袋里突然冒出了一堆問題——既然爸爸不是我的親爸爸,那我的親爸爸是誰?他把傲林交給林安國后為了防他,也沒韶華心思,他一定很在意我,那他為什么不親自來照顧我、保護我?還有,媽媽呢?她又去了哪里?他們,都還在健在嗎?
爸爸,媽媽……
醒過來的時候,天色還早,太陽剛剛沖破地平線不久,透過窗簾的縫隙往外看去,剛好可以對上太陽,朝陽不像正午的太陽那般刺眼,即使直直盯著也不覺得眼睛難受。
我就那么呆呆地看著它一點一點升高,漸漸高過床沿上側(cè),直到再也看不見太陽的輪廓,可陽光依然在,透過縫隙,暖暖地、直直地照射進來。
昨天又做夢了,反反復(fù)復(fù)都是關(guān)于我未知的父母的,他們離開的原因、他們的現(xiàn)狀,好的、壞的,直到醒過來的前一刻,還在做著那樣的夢,還混入了自己的思考,也為此變得越發(fā)混亂。
之前沒有想過那些問題,因為還在期望其實爸爸就是我的親爸爸,沒有別人,而當真相赤裸裸得擺在眼前,我再也無法自我欺騙的時候,有些問題一旦冒出,就止也止不住,哪怕之前一點沒往這方面考慮。
我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