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萱萱聽到張麗君的聲音:“君子,我什么都沒有了。”雙眼空洞的,聲音輕得可怕。
張麗君隱忍著哭聲,哽咽的說:“萱萱……你還有我啊……”上前輕輕的抱住蘇萱萱。
“是啊,君子我還有你,我以為他還沒有那么快的離去,因?yàn)樗俏业母赣H,所以我拼命的賺錢給他治病,可是我連最后一眼都沒來得及看他……”蘇萱萱的聲音越來越沙啞了。
“他總說對不起我,當(dāng)年是他的錯(cuò),他在求我原諒他,可是現(xiàn)在就算他走了,我也不原諒他……”蘇萱萱從未牽過蘇父的手,拉著他的手,只是皮包著骨頭:“可是,他始終是我的父親,你看他的手,我從來都牽過他的手,瘦得可怕。”無力的靠在張麗君身上。淡淡的說著:“君子,也許,他走了會(huì)更舒服吧,不用整天被痛苦折磨了吧,還可以帶著愧疚去找我的母親吧……”聲音低低的說著,這樣的蘇萱萱讓張麗君感到不安。
“萱萱,要送你父親去火葬場了……”楊天佑此時(shí)此刻不敢看蘇萱萱的眼睛,他覺得是他就不活她父親。
蘇萱萱紅腫的雙眼,看著楊天佑慢慢的起身,給楊天佑鞠躬:“楊醫(yī)生,其實(shí)你不用自責(zé),我父親得的什么病我知道,這個(gè)世界根本還沒有人能救他,肝癌晚期,他死了,也好,不用受折磨。”
“萱萱……”楊天佑楞住了,這樣的蘇萱萱他沒有見過,太過于冷靜了。
“君子,我們走吧……”蘇萱萱淡淡的拉著張麗君的手說著。張麗君低頭看著蘇萱萱拉她的手,此時(shí)的她需要安全感,她在害怕的顫抖著。
兩人隨著車到了火葬場,蘇萱萱一路上,都在笑著,她不想讓張麗君知道她很難過,因?yàn)閺堺惥龝?huì)擔(dān)心。
張麗君見蘇萱萱一路都笑,狐疑的問:“萱萱……你……沒事吧……”
“君子,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會(huì)有事……”蘇萱萱假裝開心的說著,可是臉上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大約過了半個(gè)鐘,蘇萱萱買了香燭,和香,和冥幣,蘇萱萱知道等她燒完這些,他就被送去火葬了。
蘇萱萱忍不住了,低聲哭泣著:“君子,其實(shí)我的心里一直都是在原諒我父親的,從小他就很愛我,除了我十歲開始之前染上了賭博,以后才做出那種事的。”
蘇萱萱走到棺材旁,淚水隨著紅腫的雙眼,看著父親被整理的干干凈凈的模樣:“你不是說讓我原諒你嗎?我原諒你了,你起來好不好……”張麗君隱忍著淚水上前去:“萱萱,不要這樣了,人死不能復(fù)生,去給伯父磕頭,送他一程。”
蘇萱萱楞楞的磕了頭:“你看,我不恨你了,我的朋友我只有君子一個(gè)人,我的親人只有你一個(gè)了,可是你走了,我就沒有親人了!”無力的靠在張麗君的身上,張麗君知道蘇萱萱她真的忍受不了,她父親的死對她打擊很大。
蘇父被火葬了之后,蘇萱萱抱著蘇父的骨灰和張麗君回到了家徒四壁的家里,一切都好像以前一樣。
“父親,我們到家了……”蘇萱萱低著頭輕輕的說著。
張麗君輕輕的拍了拍蘇萱萱肩膀,蘇萱萱淡淡的說著:“君子,你回去吧,我想一個(gè)人靜一靜,你父親公司的事情我已經(jīng)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