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柳府深院內(nèi)早已亂成了一團,柳鐘毅料定九千歲是知道自己的長女住在太子府的,可如果就算這樣九千歲還是來他左相府要人,那就是擺明了的為難,但他也只能交出人去,交誰?
嚴肅的目光落在緊閉的女子房門上,里頭傳來嚶嚶的哭聲,他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踏步離去。
生在權(quán)貴之家,作為朝廷命官,很多東西都注定犧牲在了權(quán)勢之上,避無可避,否色,稍有不慎,連坐之罪,滿門抄斬!
“娘,求您,別讓我嫁給那個閹人……”女子的哭聲悲痛,那一身大紅的嫁衣襯的肌膚似雪,誰見哀憐。
她才剛剛隨詩友會回來,如何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她那個殺千刀的姐姐到底在她出行的時候做了些什么!
“婉兒,婉兒娘親也不想啊。”秦雪臉色很難看,手里拿著一把桃木梳子,抖得厲害。她沒想到,朝夕相伴的枕邊人有朝一日會讓他們柳府最出眾的女兒頂替那個癡女出嫁。
“娘!您去求求爹吧,娘……”
少女一張小臉慘白,哭花了精致的妝容,纖薄的身子好像風一吹就會倒,那眸子里,滿滿的絕望。
怎么能,她算計了那么久,是要當未來皇后的,而不是成為一個,閹人的女人……
“你爹他正在氣頭上,為娘的話如何聽?”貴婦人的面容有些灰敗,一想到幾日前柳鐘毅是因為什么責罰的她,她便恨的牙癢癢。
柳拾畫這個癡女就是個掃門星,當初就應該隨著她娘死在娘胎里,恨自己當初下的藥不夠多,僅讓她毀了容,害的如今過來禍害她和她閨女。
看到秦雪的表情,柳心婉明了了……
她驚恐的瞪大眼,聽著遠處傳來的喇叭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突然牙一咬,沖進了房間里間,美目盛滿了絕望。
秦雪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女兒進了離間,聽著里頭傳來的哭聲,心揪成了一團,恨的牙癢癢。
“參見九千歲,九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高頭大馬已近左相府大門前,柳書霆一如既往的一身月牙白衣衫,施施然行禮。
行禮聲伴隨著周圍百姓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左相府的深院,柳心婉淚眼婆娑的捏緊了手里的白綾,好看的狐貍眼里露出一抹憎惡,若她能活,定讓這丑女生不如死!
“同父同母的妹妹出嫁,柳公子穿的也太過喪氣了些。”淡眉輕掃,凌曄嗤笑一聲,道不盡的鄙夷。
柳書霆微微啞然,隨即溫潤而笑,正要說什么,前頭傳來一聲輕輕的呵斥,馬兒嗒嗒聲響起,邊上那趾高氣揚小廝打扮的小太監(jiān)肆無忌憚的看了他一眼,跟著前頭的悠悠行進的馬兒朝遠處走去,竟是不曾在左相府停留。
鳳眼微瞇,柳書霆依舊溫溫潤潤的笑著,對于身后府內(nèi)隱約傳來驚叫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著急之色。
卻是在九千歲的花轎走后,周圍驚呼聲起,竊竊私語聲不絕于耳,傳言九千歲要娶柳家嫡女柳拾畫,如今偏生繞開了左相府,這是何意。
人群熙攘,不少百姓隨著那大紅的轎子移動,想要一探究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