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抬頭看見清婉,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臉,“清婉小姐來了,快坐下。”
清婉將手里的東西放下,“邱嬸子,不要老是叫我清婉小姐,多見外,你直接喊我清婉就行了,要不直接叫我胖丫也成。”
邱氏左右看了幾眼清婉,“那我叫你婉兒吧,哎,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瘦了好多啊,應(yīng)該很辛苦吧。”
清婉笑了笑,“瘦了好,我還正愁太胖了呢。”
說了幾句閑話,清婉指了指她抱來的東西,“邱嬸子,我這次來是有求于你的。”
邱氏一怔,看了一眼那些白色的棉布和棉花,有些不解,“你是要做什么嗎?”
清婉點點頭,“對啊,我先給你看一下。”清婉將她做好的月信帶和三角褲頭拿出來給邱氏看。
邱氏滿臉疑惑地拿著東西反復(fù)看了幾眼,還是沒弄明白,“這是什么???”
清婉看了眼外面,發(fā)現(xiàn)立春他們在院子里做活,想了想,保險起見,她湊近邱氏,在她耳旁輕聲地說了幾句。
邱氏聽完,一臉震驚地看著清婉,又低下頭認(rèn)真研究了一下手里的月信帶,那個三角褲頭她不好說,但是這月信帶絕對好用。
“我來是想讓你和我一起多多做一些這個東西,不瞞你說,是可以拿來賣錢的。”
邱氏再次驚訝地抬頭,“賣錢?這東西,怎么賣啊。”說著,臉色泛紅,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讓她想不出這東西怎么好意思叫賣。
“放心吧我有辦法。”清婉想著,只要郝玲華能夠?qū)⑦@個東西推廣出去,她保證她們一定會小賺一筆的。
接下來,她和邱氏做了整整一個下午,別說,越做越快,竟然做了大概一百多個。
清婉滿意地將這些用布包起來,又硬塞給邱氏一些,“邱嬸子,等這些都賣出去之后我再將你的那一份給你。”
邱氏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婉兒,你已經(jīng)幫了我太多了。”
不過清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微微笑了一下,抱著大包就出去了。
走到院子里,霜降見清婉抱著東西聽費力的樣子,本能地上前準(zhǔn)備幫忙。
清婉躲開他的手,不說,要是讓一個大男孩兒見到這些東西,她還真的會不好意思的。
“這個東西很輕,不用你了。”
看著清婉要走,霜降急忙開口,“清婉小姐,都快芒種了,可這天還沒下雨,許多人都冒險干種了,你看咱們.....”
清婉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晴空萬里,艷陽高照,的確,今年春天和初夏太干了,一點兒下月的意思都沒有,不會是又被她趕上大旱了吧。
“這個,我再想想,會盡快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的。”
清婉抱著東西很快久到了家里,然后開始生火做飯,值得一提的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用火折子了,所以那盒火柴她藏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做好了飯,清婉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劉子傲,好像有人和他搶一樣,不由得搖搖頭,轉(zhuǎn)眼看著外面初升的滿天星辰,陷入了沉思。
若是在現(xiàn)代不下雨的話,倒是可以做水種,就是用水箱拉水,然后澆地??墒牵F(xiàn)在條件很苛刻,有點兒難辦啊。
劉玨見清婉久久沒有動筷子,不免疑惑地看了一眼清婉,見她看著外面出神,忍不住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你想什么呢?”
“下雨。”清婉正出神,聽到劉玨的問題,下意識脫口而出了此時她正發(fā)愁的問題。
劉玨一怔,隨即想到什么,默默放下碗筷,“今年天氣確實干旱得過分,恐怕又是一個災(zāi)年。”
清婉想了想,“貌似最近幾年雨水還算不錯,去年還有些澇,所以換到今年就旱上了?”
“不過,不管怎樣,飯都是要吃的。”劉玨瞟了眼清婉的碗,清婉收起目光,重重嘆了口氣,在劉玨的目光中端起飯碗。
吃晚飯收拾干凈以后,清婉站在院子里,仰頭努力觀察著星空,都說古時那些監(jiān)測官是通過觀察天上的星辰來推測天氣的,她怎么就沒看出哪里有問題呢?
“喂,婉兒,怎么還不睡?”
忽然,劉子傲從清婉身后探出頭,猛地來了一句。
清婉嚇了一跳,回頭白了他一眼,見他的腦袋推回去。
“放著那么多地卻種不了,我怎么睡得著啊。”清婉無力地說道。
“這樣啊,沒事,我這里還有很多銀子,總是餓不到你的。”
什么啊,清婉再次送給他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你有錢那是你的,再說,你也不能在這兒住一輩子啊。
屋里傳來小石頭朗朗的讀書聲,想來是劉玨在輔導(dǎo)他念書,這幾天,小石頭說話越來越流利了,倒是讓清婉很是欣慰,想著要不要將他送到鎮(zhèn)上的學(xué)院呢,畢竟她總是覺得在外面求學(xué)會學(xué)到的更多,不單能學(xué)習(xí)到書本上的知識,還能讓他學(xué)習(xí)如何和別人交際,學(xué)習(xí)如何處理人際關(guān)系等等。
上書院得要錢的啊,清婉想了想口袋里揣著的三十文錢,還是得想辦法賺錢,她得快點想個辦法,賺錢和種地都不能耽誤。
結(jié)果,一晚上睡不著的結(jié)果就是清婉早起的時候眼睛感覺有些腫脹了,拿著熱水敷了敷,清婉走到院子里,看了一眼水缸,發(fā)現(xiàn)水用完了。
拎起一旁的水桶,清婉想要去河邊提水,這時劉玨的身影很快就走到她跟前,照例接過她手里的水桶,大步朝外走去。
清婉嘆了口氣,要是院子里有口井就好了。
等等,井,清婉猛然想到什么,沒水,打井不就行了,她們這里屬于平原,這兩年雨水又多,地下的蓄水量應(yīng)該不錯的。
想到這個,她匆忙找來白紙,拿起毛筆在上面畫了半天,終于,等到劉子傲跑來和他喊肚子餓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忘了做飯。
劉玨走進(jìn)來,“朱姑娘,你若是不舒服的話就不用做飯了。”
清婉動了動肩膀,有點兒酸,不過看了一眼畫好的圖紙,心里涌上喜悅,如果真的能成,不但她家的地可以種上,而且或許她還能小賺一筆。
這時,劉子傲好奇地拿起圖紙,剛剛他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見清婉在寫寫畫畫,如今看到白紙上面奇怪的東西,他不解了,這畫的是什么啊。
“婉兒,你飯做得很好,可這畫畫的水平可真不咋地,要不哪天我教教你?”
清婉沖他神秘一笑,將圖紙從他手里抽回來,“你懂什么。”
劉玨的目光落到圖紙上,面上也是不解,“你這是畫的什么?”
清婉見劉玨提出問題,將圖紙放到他面前,有些得意地侃侃而談,“劉玨,你看,我畫的是手壓機(jī)井圖。”
“手壓機(jī)井圖?你說的是水井?”劉玨疑惑了幾秒,試探的問道。
清婉沖劉玨豎起大拇指,這家伙,還蠻聰明的嘛。
“沒錯,也可以說是水井,但是這個水井不一樣,要深一些,而且也不用費勁地去井里提水,只要壓一壓這個把手就可以出水的。”
清婉仔細(xì)地和劉玨講著,然后又說道,“我們可以在地里多打幾個這樣的水井,不用像平常的那么大,這樣就不會浪費土地了。”
劉玨聽著聽著,眼眸一亮,同時亮起眼睛的還有劉子傲,他們兩個互相驚異地對視一眼,眼底是對清婉智慧的肯定和不可思議。
“怎么樣?”清婉仰起頭,眼睛晶晶亮地看著劉玨。
劉玨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散發(fā)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光亮的女孩子,她的聰慧和與眾不同,讓他對她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劉子傲深深地看了一眼清婉,沒幾秒,再次恢復(fù)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p>
“行不行,我們可以先試試。”
清婉點頭,然后簡單地做了飯,去邱氏家里找了霜降,“你知道不知道哪里有鐵匠?”
霜降想了想,“咱們村的老張頭就是有名的鐵匠,手藝特別好,清婉小姐,你需要打什么嗎?”
清婉點頭,“那你帶我去。”
霜降利落地答應(yīng)一聲,交代立春好好看家,帶著清婉去了村西頭,張鐵匠的家里。
一間破舊的茅草屋比清婉那個還看不下去,推了推用籬笆扎的院門,霜降開口喊了幾嗓子,“張爺爺,張爺爺!”
不多時,清婉透過柵欄縫隙看到從茅草屋里走出一個頭發(fā)有些發(fā)白的老年人,不過看他走路好像生風(fēng)的樣子,身體素質(zhì)應(yīng)該挺好的。
“你是,霜降?”張老爺子看到霜降和清婉有些詫異。
“張爺爺,你好,我是清婉,我這次來是找你幫忙的。”清婉十分大方地一邊介紹了自己一邊說明了來意。
張老爺子點點頭,“娃子,進(jìn)來說。”
坐在院子的石頭凳子上,清婉看著院子里有很多鐵器,打好的,沒打好的,別說,這手藝,和現(xiàn)代也沒什么區(qū)別。
清婉不再耽擱,直接將圖紙展開給張爺爺看了看,還在一旁做了詳細(xì)的解說。
老爺子一開始是一臉的迷茫,不過看了一會兒以后又加上清婉詳細(xì)地說明,他的小眼睛豁地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