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和劉玨從馬車上翻下來的一剎那,劉玨反應(yīng)迅速用力翻轉(zhuǎn)身體,兩只手緊緊抱著清婉將她翻到了他的身體上方。
“嗯!”
一聲悶哼從劉玨口中傳來,因?yàn)楹ε虑逋袷軅?,他顧不上自保,硬生生地摔到了地上?/p>
但是下一秒唇上忽然印上來的柔軟讓他驀地瞪大了眼睛,驚愕地看著清婉因?yàn)楹ε戮o閉的雙眸。
清婉在知道要摔到的那一刻緊緊閉上了眼睛的,但是預(yù)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而且,唇部似乎有些不對勁。
當(dāng)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劉玨近在眼前的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閃著詫異的光芒,而她的唇正緊緊貼在人家的唇上。
“?。Σ黄?,你沒事吧!”清婉立刻雙手杵地快速站起身,驚慌地看著劉玨。
劉玨的神思似乎還停留在剛剛的那個意外的吻當(dāng)中,有些回不過神來。
清婉以為他摔到了,焦急地一時忘了剛剛的事,蹲下身趴在劉玨身上仔細(xì)檢查。“你傷到哪里了嗎?”
感受到一雙柔胰在他單薄的衣衫上面游走,立刻有些心神不寧了,急忙伸手抓住清婉不安分的小手,“我沒事。”
劉玨的聲音有些沙啞,長出一口氣,站起身。
“你有沒有傷到哪里。”劉玨看著清婉,擔(dān)憂地問道,還有并沒有松開拉著清婉的手。
清婉低下頭,這個家伙的手心溫溫的,還蠻舒服的。
“我,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
忽然,頭頂囁嚅地說了一句,清婉驚訝地抬頭,看著劉玨臉上浮上來的紅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負(fù)責(zé)?
啊......他該不會說的是剛剛那個吻吧!要不要這個夸張,雖然古時民風(fēng)保守,男女授受不親,但是剛剛那不是個意外嘛,而且她覺得她們兩個人都屬于那種不羈的,不至于因?yàn)橐粋€意外的吻就說要負(fù)責(zé)吧。
想到這兒,清婉急忙擺手,“不不不,剛剛那件事是個意外,又不是你故意......你不用......”
劉玨臉上紅暈褪去皺起眉,忽的靠近清婉,“怎么,覺得我配不上你?”
什么啊,清婉怔怔的看著劉玨,這人怎么這么奇怪啊。
清婉咬了咬唇,決定暫時先不說這個了,也許過幾天倆人都淡忘了就沒事了。
看了一眼停在馬路上吃草的黃牛,清婉暗自慶幸,幸虧牛沒跑。
回去的路上清婉覺得氣氛更加尷尬了,好在離門口也不遠(yuǎn)了,沒多長時間他們就到了。
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霜降站在她們家門口張望,清婉心里一驚,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霜降,怎么在這兒站著?”清婉急忙跳下車快步走到霜降跟前。
霜降臉色看上去很不好,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猶豫地看著清婉,嘴唇動了半天,欲言又止。
他這個樣子讓清婉更加擔(dān)心了,不由得加急了語氣,“到底怎么了?”
“是邱嫂子她娘家來人了。”
邱嬸子娘家?倒是沒聽她提起過,依稀記得好像離這里不算近。
“她娘家人來看她,不是挺好的嘛,你看你這副樣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清婉松了口氣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人家娘家人來看她不是挺正常的嘛。
霜降怔怔的看了我一會兒,最后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挺好的,那清婉小姐,我先回去了。”
“等等,你不要老是小姐小姐的,按輩分我應(yīng)該叫你叔叔,不過年齡你又比我大,干脆你我就以名字相稱,我叫你名字,你也叫我名字。”
霜降聽了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上一抹淡淡的笑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回走。
“朱清婉,說完了嗎?”
回過頭,清婉詫異地看著劉玨一臉不爽的表情,他剛剛叫她什么來著?朱清婉,這么連名帶姓的叫她,怎么聽著他好像生氣了呢。
“我去地里看看,你先回去吧。”想著種完地有一段時間了,她還沒怎么去地里看看呢。
“等我,我和你一起去。”簡短卻執(zhí)拗地說完,劉玨將牛車趕進(jìn)院子,卸下牛車,將牛趕到牛棚里。
不知為何,清婉看著劉玨忙碌的背影,心里有一處漸漸破冰,越來越柔軟。
倆人并肩朝著田地走去,看著因?yàn)橛辛司墓喔榷兊镁G油油的田地,清婉心里是喜憂參半,要是這雨一直不下,今年的收成恐怕會受影響。
而且,大旱之年,又怕蟲災(zāi),這個年代沒有農(nóng)藥,該怎么辦。
正想著,清婉瞥見一株幼苗的莖葉上面,竟然密密麻麻長滿了黑色的膩蟲!
這種蟲子形狀就像芝麻,大小比芝麻還小,密密麻麻的爬滿整株植物,對植物的生長十分有害。
下意識,清婉想要從位面器里拿出農(nóng)藥,可是,心里又有一個聲音再告訴她,既然來了這里,就要尊重這里的一切,不要讓前世的一些不好的東西污染了這里。
可是,除了農(nóng)藥,還有什么辦法能夠治這些蟲呢?
“怎么了?”劉玨看著清婉的神情一會兒變了好幾變,不解的問道。
“你看,苗上都是膩蟲,我在想辦法驅(qū)蟲。”清婉皺眉說道。
劉玨看著清婉深深皺起的眉頭,心底涌上說不出來的心疼,心底里面對清婉的感覺從剛剛那個吻以后再也藏不住了,他想,眼前的明媚如陽光,聰慧如精靈的女子就是他的塵緣未了,他是喜歡上她了。
明白了心里的想法以后,他決定尊崇內(nèi)心的想法,他要一點(diǎn)點(diǎn)走近她的心里面,讓她同樣喜歡上他。
“別急。”劉玨從袖子里拿出一支碧綠溫純的玉笛,蜿蜒靈動的笛聲從他口中傳來。
清婉訝異地看著劉玨,嗯她承認(rèn)美男吹笛子的樣子很好看,比畫兒還美,可是她現(xiàn)在正發(fā)愁呢,欣賞不來啊。
可是,等她在看向那顆被膩蟲爬滿了的植物上的時候,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就見幾乎是粘在植物莖葉上的膩蟲居然大片大片地落地,不一會兒,整株植物再次恢復(fù)干凈的綠油油的樣子。
“你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剛剛的笛音做的。”清婉不敢相信地看著劉玨。
劉玨放下笛子沖著清婉微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
清婉的目光落到劉玨的笛子上面,笛面光滑柔潤,的確是上好的玉器,不過,她還真的看不出來為什么會有驅(qū)蟲的效果。
看著清婉好奇地不行的目光,劉玨將笛子遞給清婉,“送給你。”
什么?清婉一愣,下意識緊緊抓著笛子,詫異的看著他,“這東西看起來好貴重,我不能要。”
“不過,你這笛子好特別,居然還能驅(qū)蟲?”清婉湊近劉玨,一臉疑惑。
看著清婉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劉玨的心仿佛被雷擊了一般,酥酥的。
“驅(qū)蟲的不是笛子也不是笛音,而是我在吹笛子的時候加了內(nèi)力,還有靈氣。”劉玨仔細(xì)地解釋給清婉聽,清婉聽完,哦了一聲,然后微微有些失望。
“怎么了?”
清婉嘆了口氣,“沒什么,我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清婉依舊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只好打定主意等到晚上去位面器看看,問問度姐姐。
回了家里,難得的是劉子傲居然帶著小石頭在認(rèn)字,看見清婉回來,急忙站起身,神秘兮兮地跑過來,“喂,婉兒,告訴你一個大消息,剛剛我和石頭從邱氏那里經(jīng)過,無意間聽說她要改嫁。”
啊,改嫁?清婉愣住,邱氏改嫁,其實(shí)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朱金叔叔剛剛過世,他們兩個感情那么好,她不至于這么快就改嫁吧,再說,她那婆家能同意嗎?
心里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匆匆吃完了飯,清婉決定去邱氏那里看一看。
她家和邱氏家離得還不算遠(yuǎn),走路也就幾個呼吸間的事,剛走近邱氏家門口,便聽到有哭聲和咒罵聲一陣陣傳來。
清婉加快腳步來到邱氏家門口,發(fā)現(xiàn)大門沒關(guān),霜降他們兄弟五個站在院子里,神情凝重,一臉局促。
“怎么了?”清婉壓低了聲音問道。
霜降抬頭看到清婉的一瞬間,臉上一喜,大步走過來,“清婉小......清婉,嫂子她娘家人在屋里逼著嫂子改嫁,嫂子不從,她們就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
還真的像劉子傲說的那樣啊,可是,邱氏那個婆家人呢?沒有他們的同意,邱氏也是無法改嫁的啊。
“你奶奶呢?你沒去找她?”
聽到清婉的問話,霜降低下頭,“我去了,她們說同意嫂子改嫁。”
什么?清婉聽了很是不可思議,她們會那么好心?當(dāng)初不是說不許邱氏改嫁,要為朱金守一輩子寡的嗎,怎么這會兒又同意了,這里面一定還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越過霜降,清婉走進(jìn)屋里,正好看見一個個子高高的農(nóng)婦一臉陰狠地推拉著邱氏!
她旁邊,還有一個矮個子的農(nóng)婦也是幫忙往外推,另外一個干瘦的老太太站在一邊跳著腳咒罵邱氏。
“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可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非要嫁給一個短命鬼,現(xiàn)在好了,為娘的為了你好給你找了個好人家,你死活不嫁,你是要把我氣死?。?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