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愣愣地看著他,她對他有什么想說的話嗎?
看著清婉疑惑地目光,劉玨好看的劍眉皺起,一雙眸子染滿不悅,“你讓霜降幫你找木匠,又找劉子傲借了錢,我對你來說,就什么用都沒有嗎?”
啊,清婉瞪眼,他這是在吃醋嗎?
搖搖頭,“那個,劉玨,我當然有事情想請你幫忙了啊,就是你要負責教小石頭學習啊,這個是最重要的。”
清婉一本正經(jīng)的忽悠劉玨,不知怎的,她真的不想劉玨生氣。
劉玨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轉(zhuǎn)身一言不發(fā)走進了屋里。
清婉疑惑地撓撓頭,感覺有些迷糊,最近劉玨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啊,都說男人也有生理期,難道是真的?
霜降很快就找到了可靠的木匠,村里的一些人聽說了清婉要蓋廠房的事情紛紛也都過來幫忙,清婉也說明不能讓他們白干,每個人一天二十文,這個價格是現(xiàn)在最高的了。
來幫忙的聽了很高興,沒來幫忙的聽了很懊惱,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蓋房子的工頭看了清婉的圖紙以后,那震驚地表情實在是難以描述。
“朱小姐,這個這個圖紙哪兒來的?”
清婉早就知道這個圖紙肯定會引起小小的轟動,早就想好了說辭,還是得拿她去世的爹說事,也該感謝她爹,生前喜歡游離四方。
“這張圖紙是爹爹生前從海外求來的,我又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工匠連連點頭稱贊,“真是太妙了!格局清晰,把每一寸土地都很好的利用起來,真的是,巧奪天工之作,朱小姐,我想出銀子買下這張圖紙,你看......”
清婉一愣,這個她倒是沒有想到,不過很快她又有了主意,“圖紙我可以賣你,但我不要銀子,我要的是分成,不多,你每用這張圖紙做一單生意的時候,給我三成分紅就成,你看如何?”
清婉現(xiàn)在是一切向錢看,本來她想要四成的但是想到他們嚴寒酷暑的不容易,說了三成。
喬工匠被清婉提出的條件給鎮(zhèn)住了,他詫異地看著面前這個稚氣未退的小丫頭,身上由內(nèi)向外散發(fā)出一種十分睿智的氣息,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欽佩,不愧是大地主家里的女兒,這氣勢,這心思,真是連男兒都不如啊。
清婉耐心地等著喬工匠,她心里知道他一定會同意,果然喬工匠想了一小會兒然后一拍大腿,“成!”
廠房還沒蓋起來,清婉竟又做了一樁錢生錢的生意。
劉玨站在遠處看著清婉手里拿著簽好的契約笑得眼不見牙的時候,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不自覺地浮起一抹寵溺的笑。
清婉指揮了一天,腰酸背痛地推開門,一剎那,她覺得眼前好像有一種光閃過,白色的身影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看得她精神緊繃。
“劉玨。”
她輕輕喊了一聲,緩緩走到正在蹲在地上扇火的劉玨。
昏暗的光纖更襯得他一身白衣似雪,但是當他聽見她的喊聲抬起頭的一剎那,清婉差點笑出來。
就見劉玨俊美白皙的面容上,幾道黑漆漆的手指印十分清楚地抹在臉上。
“我,我怕石頭餓了,給他煮點兒粥喝。”
清婉暗暗憋笑,哦了一聲,然后拿出手絹走到劉玨跟前,蹲下身細心地幫他將臉上的黑灰擦掉,原諒她有點兒強迫癥,實在看不了他的盛世美顏粘上瑕疵。
劉玨定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兒,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閃著淡淡的笑意,看得他心頭蕩漾。
他緩緩低下頭,鼻尖輕觸到清婉頭頂?shù)陌l(fā)梢,清婉察覺到此時倆人之間的距離,愣愣地沒有動作,就那么半蹲在劉玨跟前,手絹停留在劉玨的臉上,曖昧的氣息在倆人之間彌漫。
“咳咳,那個,我餓了。”
劉子傲尷尬地看著蹲在灶坑那兒的倆人,看著很甜蜜,可是這心里怎么有點兒不是滋味兒呢,忍不住發(fā)出聲音,驚醒了倆人。
清婉急忙站起身,“我馬上做飯。”
劉玨面上浮上懊惱,起身臉色陰沉地看向劉子傲。
“你瞪什么瞪,你說你不是我說你,親熱也不選個好地方。”劉子傲眼睛一瞪,先發(fā)制人。
劉玨冷哼一聲,走進屋里,劉子傲只感覺身旁一陣勁風吹過。
嘆口氣,劉子傲揉了揉臉,一臉歡喜地跑了出去圍繞在清婉身旁。
清婉正忙著,大門一開,邱氏急急忙忙地跑進來,“我?guī)椭f石頭忘了時間了,婉兒,來我來做飯。”
邱氏搶過清婉手里的水瓢不由分說開始干起活來。
清婉無奈地攤手站在那里,這個邱氏,自從上次那個賣身契的事情以后,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她家的傭人一樣,什么活兒都搶著干,無論清婉怎么說都不行,真是有夠執(zhí)拗的。
轉(zhuǎn)眼,看著劉子傲站在一旁一臉怨婦似的看著她,清婉不禁好笑,只要邱氏做飯,他就是這樣一幅表情,難看死了。
就這樣幾天之后,廠房建的差不多了,清婉這里又攢了不少的小車和娃娃,這天拉了一大車去往鎮(zhèn)上。一方面準備拿去賣另一方面也想要添置些制作玩具的材料和工具,再買一些布匹和顏料針線什么的。
劉玨依舊不由分說地拉起韁繩輕車熟路地趕著牛,他們來到老地方,東西剛剛擺好,有幾個人就圍了上來。
“哎呀,丫頭你怎么好多天沒來啊,有很多人都過來找你呢。”說話的是清婉的玩具攤旁邊一個賣糖葫蘆的大爺。
清婉微微一笑,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家里有事兒。”
沒過一會兒,漸漸涌上了不少婦人,大都是牽著小孩兒的,有幾個一邊挑選玩具一邊埋怨清婉這幾天怎么都沒來。
一個上午清婉就將玩具賣了大半,當然還是娃娃剩的多一些,這個清婉決定以后在想想辦法,眼下是她還要考慮一下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廠子建好以后玩具的銷路問題,她覺得這鎮(zhèn)上雖然人流不少的,但是常住人口并不多,她若是想要賺大錢,這賣玩具的鋪子她覺得還是去縣城看看比較靠譜。
“喂,都賣完了,你想什么呢?”劉玨輕輕拍了她一下。
“我想去縣上。”清婉下意識脫口而出,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攤子前面已經(jīng)沒什么東西了。
“哦,那個我們先去買東西吧,今天要買的東西還不少呢。”清婉和劉玨趕著牛車往鎮(zhèn)里走,東西買得差不多的時候,清婉看到一間首飾店,心血來潮想要看看古時這純手工打造的飾品。
“劉玨你在這兒看著東西,我進去看一下就出來。”
和劉玨交代了一聲,清婉下意識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一個小伙計迎面就走了過來,“這位小姐,是看金飾還是銀飾?”
清婉眼睛盯著柜臺上擺放的金光璀璨的飾品,一邊走過去一邊答道,“隨便看看。”
清婉這一句隨便看看讓本來一臉興奮的小伙計垮下臉,臉色不太好的看著清婉,目光帶著大量的目光看著清婉身上普通的衣料和一頭光滑的黑發(fā)上面一個頭飾都沒有,眼神開始變味兒。
清婉走到近前,細細打量了一番,做工的確很精致,手磨的和現(xiàn)代機器磨的感覺不一樣,但就是樣式太單一,除了什么牡丹就是菊花的,沒什么新意,而且樣子也就是普通的圓環(huán)。
“姑娘,你看上哪個了?”小伙計壓著話頭,梗著嗓子問道。
清婉搖搖頭,但是忽然想著或許可以給邱氏和小石頭選一個,給邱氏她想買對兒銀的,至于小石頭,她想給他買個玉墜,保平安嘛。
挑了一對兒據(jù)說是他們時下最流行的銀鐲子,稱了一下,要四兩銀子,再看那玉墜,清婉看了一眼,即使她不懂玉也一眼看出比起曾經(jīng)她當?shù)舻难?,差很多,偏偏小伙計還介紹說這個就是血玉!而且要價一千兩。
清婉詫異地看著小伙計,“你確定這個值一千兩?”
對于清婉的質(zhì)疑,小伙計有些不耐,“這可是上好的血玉,姑娘可別不識貨。”
我去,清婉不滿地白了他一眼,她不識貨,她再不識貨也認識他這個即使不是假貨也絕對不是什么血玉。
當下,清婉心里有氣,但想著時間不早了不想和他爭辯,遂干脆那對兒銀鐲子也不要了,打算轉(zhuǎn)身離開。
誰知,小伙計在身后陰陽怪氣地開了口,“早知道你買不起,干嘛還裝大尾巴狼啊。”
清婉頓住腳步,眉頭一皺,回頭目光帶上冷意。
“你這意思是看了不買的都是大尾巴狼嗎?”清婉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能夠讓店里的其他幾個顧客也聽得見,不聲不響的暗黑了一把這個眼高手低的小伙計。
小伙計剛想再說什么,門口一道高大的人影走進來,帶進來一片陰暗。
“把那些血玉都包上,我要給我家夫人摔著玩兒。”
清婉驚訝地看著劉玨認真又霸道的神情,不由得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