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奏。”心蓮瞧著她,點了點頭。
紙草一揮手,兩個千金小姐原地坐下,各自的丫鬟們將琴和案桌放好,兩個丫鬟,給紙草抬上一張由架子支撐起來的畫紙?;ハ鄬σ曇谎?,芊芊細指輪動,高山流水,傾瀉而出。
而紙草,則是在音樂響起之時,一陣旋轉,宛若驚飛之鴻。
水袖輕揚,道不盡的美。
一段舞曲過后,紙草一把抓起案桌上的三支毛筆,隨著曲調,動作瀟灑地在架起的紙上揮揮灑灑。那段颯爽的風姿,讓人移不開眼。
相比起紙草的恣意,場上的人,有的已經在揮筆作畫,有的在苦思,還有的,直直望向紙草,兩眼發(fā)直。
琴聲悠揚,步風流一身從容淡定地作著畫。微風吹起衣裙,有點飄然若仙的風骨。
金辰則是奮筆疾書,偶爾抬頭看一眼心蓮,微微一笑,低頭繼續(xù)。高山流水,曲水流觴,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琴聲一收,紙草動作一頓,放下筆,水袖沉下,笑吟吟地向著心蓮行了個半尊禮:“草兒獻丑了。”
“好!好琴,好舞,好畫!”心蓮一笑,連道了四個好字,“賞!”
“謝皇上。”紙草一禮,退到心蓮龍椅旁邊。雖不及心蓮剛剛那傾世一舞,卻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看著紙草風頭大盛,左相這邊的千金小姐們暗暗咬牙,將手帕絞了個稀爛。她們好恨,不能跟心蓮同舞一曲也就罷了,還不能在心蓮面前像紙草那般恣意。沒關系,等她們當上皇妃之后,一定會將紙草那伙賤人挫骨揚灰。
心蓮瞄一眼香,剛好熄滅。一縷青煙隨風飄散。
“時間到。”唐毅尖細的嗓音再次讓心蓮皺了皺眉,“請將畫作晾出來。”
頓時,滿場私語。
心蓮將場上人的各種反應不著痕跡地看在眼底,有得意的,有失望的,有惆悵的……
“請白卷的出局。”太監(jiān)尖細的嗓音,一大半人抬頭看一眼心蓮,離開了場地,混入圍觀者之中,心滿意足。他們是輸了,但他們覺得值。如此近距離仰望心目中女神的容顏,別人還沒這機會呢。
心蓮一眼望過去,宣紙上畫的,盡是些花花草草,還有人。
心蓮無力扶額,這“踏花歸至馬蹄香”,重點不是已經回去了嘛?既然已經“歸”去了,哪里還有花草???
畫人的,更扯淡了,這畫的清一色的美人兒也就罷了,為嘛這人還在跳舞?
瞄一眼紙草,心蓮了然。原來,他們全在畫紙草啊。
心蓮望向左相那邊的紈绔子弟,簡直無語望天,他們一個個畫得那是啥東東啊?四不像?還是抽象畫?
這題目,貌似還沒那么抽象吧?他們還不如百姓那邊的呢。
右相這邊,心蓮目光像閱兵式似的掃過,一個個站得那叫一個端正啊……
嘖嘖,還不錯,清一色的壯馬。和她這題目有些貼近,看著各種姿勢的馬,心蓮瞬間想到了萬馬圖……好吧,那么多匹馬,總有一匹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