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從夢中醒過來,滿臉淚痕,她哭了,無意識的流淚。
哭過之后,喬安給自己畫了美美的妝容,然后穿著職業(yè)裝,昂首挺胸的出門,落鎖,徹底的封上了這個她曾經(jīng)跟簡予陽一起生活了這么久的公寓。
里面的家具,是她拉著臉色不郁的簡予陽一點一點的挑的;墻壁的顏色,是她按著簡予陽的喜好所選擇的;洗漱用品,衣服鞋子,所有的所有,都是按照簡予陽的喜好來的。
如今……除了一把大鎖落下,她竟然再不能做任何事情。
喬安去了公司,不過不是去上班,而是申請職位調(diào)動。
簡予陽在十年前就被喬安以在一起的名義調(diào)到了公司,做了藝術(shù)總監(jiān),如今喬安跟他的契約結(jié)束了,也就沒必要再見面了。
喬安沒理由也沒立場趕他走,所以,只能自己走。
公司是自己家的,所以所謂的職位調(diào)動也不過就是去分部管理經(jīng)營,跟在總部沒有太大的區(qū)別,手續(xù)辦得很快,喬安抱著一個大紙箱子往外面走。
箱子很大,徹底的擋住了她的視線,所以她只能憑著直覺往前走,走到一般沒什么人走過的走廊的時候,面前突然投下了一大片的陰影。
是簡予陽!
他穿著白色的休閑服,一張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的看著喬安,修長的身子投下了長長的陰影,將喬安瘦弱的身子徹底的籠罩了進(jìn)去。
“要職位調(diào)動去B市?”簡予陽背對著陽光,雙手環(huán)胸,眼神冷冽如冰的看著喬安。
語氣涼薄,卻略顯諷刺。
喬安被簡予陽的語氣弄的莫名其妙,所以干脆不理會他語氣里面的諷刺,有些麻木的開口道:“是,職位調(diào)動,調(diào)動手續(xù)也辦好了,恭喜你以后再也不用看到我了。”
聽喬安這樣說,簡予陽的表情突然就冷了下來,眼神幽暗,卻充滿鄙夷:“我確實希望能永遠(yuǎn)見不到你,但我現(xiàn)在更想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么?”
“……”喬安抿緊了唇瓣,眼神里的溫度一點一點的逐漸抽離。
“讓我想想,是不是準(zhǔn)備躲開我,然后在什么地方做著什么惡心人的交易,再把什么人圈禁在你的身邊?嗯?”
簡予陽的眼神冷冽的如同冬天的雪,只一眼,便讓人如墜冰窟,他湊近喬安,語氣譏諷,“就像十年前對我做的那樣,輕而易舉的將人圍困在你的身邊!”
“……”喬安抿了抿唇瓣,沒說話。
她沒有想到,在簡予陽的眼里,她喬安就是個時時刻刻都在想方設(shè)法威脅別人的人,也沒想到在簡予陽的眼里,是個人就有資格讓她喬安去放低身份威脅。
見喬安不說話,簡予陽也不生氣,只是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捏緊了喬安的下巴,薄唇微微逼近,有些殘忍的開口,“還是說,喬安,你這是在向我示弱,企圖喚起我對你的同情心?”
喬安原本沉寂下去的心被簡予陽的話莫名的給扎了一下,隨后她揚(yáng)起笑臉,嘲諷開口。
“對,我是打算喚起你的同情心,怎么,你現(xiàn)在就打算上鉤了?你這樣我很沒有挑……唔!”
喬安的嘴巴突然被人兇狠的堵??!
簡予陽猛然俯下身子,一手捧住喬安的后腦,一手死死地按著喬安企圖掙扎的雙手,薄唇帶著瘋狂索取的熱度,突破著喬安的牙關(guān)。
喬安皺眉,雙手掙扎不開的同時用力的咬破了兩個人連在一起的唇,鮮血溢出,分不清究竟是誰的。
不知道吻了多久,簡予陽才稍稍移開了自己的薄唇,面帶譏諷的看著喬安,“做那么多不就是為了這個?直說就好,何必繞那么大的彎子?”
喬安喘著氣努力的平復(fù)著自己的呼吸,眼神卻失望的掃過簡予陽的臉。
到現(xiàn)在,簡予陽還是認(rèn)為自己在籌謀些什么,他到現(xiàn)在都不肯相信,自己已經(jīng)放過他,也放過自己的事情,心底有個地方突然間破碎的很徹底。
喬安覺得心冷。
十年的時光,彈指一揮之間便消失殆盡,留下的只是無盡的失望和悲哀,她在這十年里面愛簡予陽愛到了塵埃里面,卻忘記了簡予陽根本不會去愛已經(jīng)低到塵埃中的她……
“你錯了,從昨天我見到你跟劉柳上床開始,我們就結(jié)束了,別說是你的吻,就是你的人,我都懶得再用了!”
喬安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嘴,眼神冷冽清明的看著簡予陽,她走上前,櫻唇貼著簡予陽的耳畔,一字一句嘲諷無比的說道。
“有句話是怎么的說來著,哦,對了,沒有人會去拿擦過腳的毛巾再去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