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蘭垂眉看了眼還剩那么一點點殘渣底兒,將碗往春風(fēng)面前一推,道:“看吧。”
春風(fēng)拿起來細細聞了聞,對著蕭若蘭抱怨道:“王府后院都沒這么折騰!這里頭竟有藏紅花!”
“……”蕭若蘭現(xiàn)在特別的無言,一點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想了想,她問,“這些玩意男的吃了不要緊吧?”
春風(fēng)對著蕭若蘭一福身道:“是不要緊。蕭小姐,難道你就不擔(dān)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嗎?”
“擔(dān)心啊。擔(dān)心死了。”蕭若蘭趴在了桌子上,“所以我剛才在給江大哥吃冰碗之前,往冰碗里放了點巴豆粉。”
春風(fēng)看著蕭若蘭,那表明堪稱驚奇。
“驚訝個什么,騙你的。”蕭若蘭看著春風(fēng),分析道,“你說這里面有的是藏紅花,可是錦繡被打暈了之后那放著的冰碗里頭有著麝香,可見這兩次投藥是兩撥人,江府里頭一個燕流蘇一個浮硯一個秦且歌,只能是三選二,當(dāng)然三選一也是有可能的,第二次也許完全是裝的。”
蕭若蘭說著,感覺自己口干舌燥,她拿起放在水壺里頭的水,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最好懷疑的應(yīng)該是燕流蘇,但是秦且歌和浮硯也有可能。畢竟藏紅花麝香這兩種藥物,并不是太名貴。”
“但是有一點,錦繡是有問題的。”蕭若蘭說著,又往門外瞅了一眼,她道,“不信你去廚房看看,錦繡一定又暈死在廚房了。”
春風(fēng)有點半信半疑。
蕭若蘭覺得自己有事做了,她站起來,道:“走,我們?nèi)N房。”
站在廚房門口,就真的見穿著淡粉色丫鬟衣裳梳著雙環(huán)髻的錦繡暈死在廚房。
那邊鍋里正煮著冰碗,一個白瓷碗擱在那兒格外的醒目。
春風(fēng)很想去喊醒錦繡,被蕭若蘭拉住了,她伸手拿起勺子,舀了一碗極為滾燙的水,放在白瓷碗里頭,對著春風(fēng)道:“灌她。”
蕭若蘭從不善良。
夫子沒教過她善良。
她也沒時間善良。
春風(fēng)拿著那白瓷碗,都感覺到熱氣冒到指尖的刺痛,遲疑著看著蕭若蘭道:“這樣不好吧?”
“他們?nèi)拇嗡阌嬑业暮⒆泳秃寐铮?rdquo;蕭若蘭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錦繡,語氣格外的冷漠。
春風(fēng)蹲下身子,撬開錦繡的嘴,然后狠準的抓住錦繡的兩頰,將滾燙的水往錦繡的嘴里灌。
“嗚嗚嗚嗚……”錦繡睜眼,她強烈的開始掙扎了起來。
蕭若蘭蹲下身子,與錦繡的眼神齊平,她半笑半不笑,和顏悅色的:“我的冰碗呢?”
錦繡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伸手指了指那鍋子里煮著的玩意。
蕭若蘭從柜子里拿出碗來,又舀了滾沸的水,遞給春風(fēng)。
“饒饒饒命!”錦繡可算是掙脫了春風(fēng)的手,對著蕭若蘭一拜再拜。
春風(fēng)站了起來,來到了蕭若蘭的身邊。
眼觀鼻鼻觀心的沉默在一側(cè)。
蕭若蘭將那一碗滾沸的水倒在一邊地上,又舀起那鍋中煮好了的冰碗,拿起放在一邊大木箱子里的碎冰扔進去,然后又從袖子里拿出藥,放了點白色的粉末狀物體。
“錦繡,我給你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