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院里的下人做事堪稱神速,不過片刻功夫,兩碗冰碗就做完呈上來了,并且棋院里的下人十分懂得察言觀色,給蕭若蘭的那一碗冰碗,并沒有做什么冷凍處理,放著只是微涼,孕婦可以食用。
蕭若蘭看著碗里頭五顏六色的東西,格外的歡喜。
她拿起碗舀著勺子就喝了一口,對著燕流蘇贊美道:“流蘇姐姐的人可真善解人意。”
冰碗是甜食,里頭有著藕片蓮心,又以荷葉煮湯。尋常的冰碗,貪涼的人總喜歡在碗中放些冰塊,碗下方墊些碎冰。
蕭若蘭的這個冰碗,還帶著點熱氣。
冷溫相沖,帶著絲絲甜意,配合著荷葉煮湯的清涼,入口的時候十分爽滑舒適。
蕭若蘭吃的十分心滿意足。
燕流蘇看著這樣的蕭若蘭,心中有點不解:“不過是小食,有那么好吃嗎?”
蕭若蘭的手中依舊拿著那個冰碗,咽下一口,道:“姐姐,你不知道,我想吃冰碗下人給我煮了三次!都沒吃到!”
說完,她又低頭去食用,蕭若蘭決定就憑著這一碗冰碗,可以對著燕流蘇和顏悅色點,眼看著一碗見底,她將碗放回桌上,看著燕流蘇問:“你真的沒有支使錦繡?”
燕流蘇想對著蕭若蘭發(fā)怒,她持畫著一朵碩大如盆口大的紅色牡丹團(tuán)扇給自己扇風(fēng),十分不耐道:“這種缺德事兒,我是干不來的。”
“那錦繡為何咬著是你?”蕭若蘭說著,眼神一轉(zhuǎn),“莫不是姐姐在外頭得罪了什么人?”
“我能得罪什么人?”燕流蘇不滿的瞪了一眼蕭若蘭,轉(zhuǎn)了眼又道,“我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頂多就多了個江衍大夫人的頭銜而已。”
蕭若蘭站起身子來,對著燕流蘇一福身:“還望姐姐多心,莫要著了他人的道。妹妹先行告退。”
目送著蕭若蘭離開自己的院子,燕流蘇看著放在桌上被食用完了的冰碗,和一個幾乎沒有動口的冰碗,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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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蘭回到了自己的牡丹苑之后,就見春風(fēng)站在門口,朝著自己一福身,十分愧疚的說道:“奴婢有負(fù)小姐所托。”
“給我細(xì)細(xì)說下。”蕭若蘭心中一緊。
“奴婢跟著家丁壓著錦繡出側(cè)門,就見有箭貫穿了錦繡的胸口。”春風(fēng)說著,又補(bǔ)充道,“箭法十分的準(zhǔn),奴婢都沒看見放暗箭的人。那箭法,奴婢瞧著比公子做的小巧的弓弩還要厲害點。”
“錦繡怎么樣了?”蕭若蘭問。
“老大夫去的時候就咽氣了。”春風(fēng)說著,又道,“錦繡被射中后,抓著一個小廝的手,口中吐著血不知道在說什么。”
出事了……這才是真的出事了。
江家不過是個商人家,不是官家,王孫公子殺了個平民百姓大抵都能無事,可蕭若蘭明白,江衍是個商人。
是個和官家沒有一毛關(guān)系的商人。
一般來說官商勾結(jié),可是江衍不喜官家,對官家格外冷淡,如今江家死了個侍婢,可大可小,完全看官家要如何做,也要看江衍在商場里的對頭要不要借機(jī)生事。
“江大哥……知道嗎?”蕭若蘭緩了口氣,給自己到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