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長安……”母親的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
長安猛地回過神來,見秦芳正抓著她的雙臂滿眼是淚。
“媽,聶沉呢?”休息室里已不見那個霸道男人的身影,只有他帶來的那條白色婚紗靜靜地躺在沙發(fā)上。
“他剛走。”秦芳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些什么,可還未等開口,長安已經(jīng)拔腿追了出去。
走廊里安靜得很,聶沉就在前頭不遠處,隱約還能聽到他對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不急不躁地吩咐:
“讓人立刻把門口迎賓牌上的名字換掉。”
“已經(jīng)到了的客人那里該怎么解釋?”
“就說婚禮策劃搞錯了。”
“是。”跟在身后的人應(yīng)聲便加快腳步跑到了前頭,長安便在此時追了上去。
“聶沉,你什么意思?”她拽住他的西裝袖子,滿腔怒火,滿腹疑惑,“婚禮對你來說就是這樣無足輕重的事情嗎?既然娶誰都一樣,當初為什么又要決定和李厘結(jié)婚?你就毫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嗎?”
被迫停住腳步的聶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打斷長安的話,等她的質(zhì)問結(jié)束后,他才側(cè)首過來,冰冷的視線定格在她的臉上,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你話太多了?”
在他強大又壓迫的氣場下,長安不知不覺就有些懦弱,腳步微微往后退了退。
“還有話說嗎?如果沒有,麻煩你回去換上婚紗好嗎?我可不想我的新娘子在走進禮堂時穿的是廉價的舊裙子。”他對著她說話時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漠又殘酷。
語畢,他拿掉她拽著自己袖子的手,抬腳便走。
長安這才稍回過神,意識卻不允許她保持沉默,因為那樣她的命運就真的要被這個可惡的男人給隨意主宰了。李厘好不容易逃婚了,難道又要她賠上自己的終身幸福嗎?
不!不可能!
想到這里,長安再次拔腿追上去,并且這一次擋在了聶沉前頭,伸出雙臂攔住了他的去路:“你要么取消婚禮,要么就等李厘回來,想讓我頂替你的新娘?沒門!”
拒絕得爽快直接,很好!
長安內(nèi)心對自己剛剛的一番話是很滿意的。
可一秒后她就后悔自己剛剛的決定了。
因為一股大力在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之時,猛地拽住她的手將她壓到了走廊墻上。
“聶……聶沉,你到底想干什么?”長安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不想干什么,只是不想讓我今天的婚禮沒有新娘而已。”他笑得極其淡然,就好像這整件事情在他眼里,不過如浮云般毫無意義可言。
長安氣得很,卻沒有辦法掙脫他手上所壓制自己的力道,只好逞以口舌之快:“你新娘是李厘,你找她去,憑什么要我來趕鴨子上架。”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臟砰砰直跳早已經(jīng)失去了規(guī)律,手腕被勒得生疼。
“長安?是你嗎?”就在兩人處于姿勢尷尬,氣氛僵持的時候,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長安如受到驚嚇般身體猛地怔住了,那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男朋友段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