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四月,我逃課出去看電影,那時候我大二,訂婚出了車禍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在家呆了半個月,回到學(xué)校有些不爽。我都失憶了,和我訂婚的人,竟然沒看望過一次。
我剛出學(xué)校門口,靠在跑車門口的男人就開了車門,把我推到了車里。
“什么梗,你綁架??!”我開門就要下車,他的車蹭地開出去,我險些撞到前玻璃上。
開車的男人眉頭一皺,眉眼清俊,“系安全帶。”
我被他的氣場所迫,扣上安全帶,似乎看透了我想些什么,“綁架也是需要資本的。你一沒姿色,二沒本錢,除非我腦袋進水了。”
他修長的手,在方向盤上打了一個華麗的轉(zhuǎn)彎,車開向一家餐館。
餐館前是一個噴水的假山,里面用木制鏤空的擺件隔開,我和他走進屋,在一個角落坐下。
“點菜。”他微微低頭收著下巴,臉上的線條輪廓英俊而凌厲。
我接過服務(wù)員遞過來的菜單,點了四個,他也不看,擺手讓服務(wù)員照做。
我喝了一口白開水,抬頭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滯,放下來,說:“顧西城。”
“哦。”我又喝了一口水,接著問他:“你是我朋友?我出了點事故,選擇性的失憶。”
他的喉嚨動了動,半天才開口問我,“一點都記不起來嗎?”
我嘆了一口氣,“我重要的人都記得,就是我那未婚夫估計太渣了,你說訂婚我都能出車禍,我養(yǎng)病這么久,人先生一次都沒來看過。”
見他眼角微搐,我咧嘴一笑,“不用同情我,我約摸著,就他那歪瓜爛棗,也就能騙騙我這三無少女,我走我自己的路,讓他萬年光棍去吧。”
他冷側(cè)側(cè)地把頭伸到我面前,“我渣?我歪瓜爛棗?”
我渾身生出雞皮疙瘩,“你是我未婚夫?”我的天,有點驚悚昂。我家人藏著不告訴我,不應(yīng)該是個其貌不揚的渣嗎?我想靜靜……
這時,菜上來,我就一聲不吭地開吃,無視這尷尬的氣氛,脆皮豆腐,清蒸排骨,蛋黃焗南瓜,醋溜羊珍。
我已經(jīng)忘記上一次吃這些菜是什么時候了,最難得的是,這家每一樣都做得不油不膩。
我吃著,不時抬頭看看他,顧先生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眼眸半掩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菜被我吃得七七八八了,他的飯也就動了幾口,筷子一撂,倚在坐椅上看著我吃。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嚼得我牙疼。
“秦淺。”
他這一聲,叫得低低地,有幾分鄭重的意味,我停了筷子,抬頭看著他。
誰知他下一句,是:“要吃就大口吃,我又不是沒見過。”
你大爺,你沒事裝什么深沉?我低頭幾口解決了碗里的飯,和毒舌先生出去了。
坐在車上,又是一路沉默,我實在忍不了,開口了,“我們這是去哪?”
他沉默。
“你為什么沒有去看我?”
他沒有接話,專心致志地開他的車,我又問了,“我們?yōu)槭裁炊ɑ椋?rdquo;
這次他回答了,“你覺得為什么?”
我要知道我還問你?
“感情不錯?”我隨口就說出來了,我不知道我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他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
“嗯,不傻。”
我自認為伶牙俐齒,沒想到,遇到了高手。
顧先生一踩剎車,抬頭看過去,招牌醒目——世紀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