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嗎?”
很簡單的兩個字,聊天的時候,最普通不過的問句,可我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一個曾經(jīng)最好的朋友,兩年的時間,沒有聯(lián)系,沒有寒暄,qq的聊天區(qū),一直是空白的,我點鍵盤的手頓了頓,還是發(fā)過去了一個字,“嗯。”
那邊再沒有回過來消息,我把手機一揣,回了寢室。
高二時候,白簡突然和我疏遠了,沒有爭吵,甚至沒有誤會,最好的朋友突然把你當陌生人一樣,說不難過是假的。
我們還留有了彼此的手機號和qq號,大概從心底,我們一直都盼望著和好的那一天吧。
高中三年,我不舍得的,除了白簡,還有沈庭延。
若是說,每一個女孩子的心里,都有一抹白月光,那我的白月光,就是沈庭延。
我小學(xué)那會兒,他家突然搬到了我們小區(qū),他在省城讀初中,每次放假,才會回家住上幾天。
讀高二的那一年,我們一所高中,我18歲,他讀高三,20歲。高中那會兒正是荷爾蒙的蓬勃期,更何況我對他早就有那么點心思。
沈庭延總是一個人走在校園旁邊的路旁,高高瘦瘦的,他的膚色和一般女孩子差不多,路旁是兩排垂柳,他慢慢走著,就自成了一處風景。
偶爾會在學(xué)校的籃球場打籃球,更多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在街旁走著,或是跑步。
我上學(xué)放學(xué)的時候,常常會看到他,常常看到女孩子獻殷勤,他總是淡淡的笑笑,滿眼的疏離。
他總是一個人,不管是慢跑還是走路,從來都不聽音樂,整個人好像很親厚,卻好像跟整個世界都不搭調(diào),有種蒼白的孤寂。
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很能了解孤寂這個詞,因為身邊的朋友不少,一天大大咧咧,活得挺滋潤。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他的身上有某種東西,莫名地吸引著我,當時我只當自己花癡。有好多次,我想靠近他,走近他的生活,后來,我也確實那么做了。
漸漸地,他融入了我的生活。
我才發(fā)現(xiàn),他沒有朋友,他看起來溫暖,明朗,其實很孤獨,很孤獨。他刻意地把自己從人群里孤立起來。
他不是那中骨子里冷的人,而是心里有很深傷痛的人,我不知他經(jīng)歷過什么。
盡管后來,我們變得熟絡(luò),他也不愿意提起,每次問,他總會揉揉我的頭發(fā),聲音溫潤,“你不懂。”
你不說,我怎么會懂呢?可每次想問出口,他總會別開目光,寂涼得像離我很遠很遠,所以直到他離開了那座城市,直到他徹底退出了我生活,我也沒能問出口。
誰沒有秘密呢?誰又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呢?這近三年來,我一直這么阿Q地安慰著自己。
我剛想蒙頭死睡,叮咚,手機又響了。
——
“淺淺,我是白簡。”
我看到這幾個字,突然有些想笑,有些淡淡的澀,她以為我都她記得她了嗎?
我打了幾個字,“我知道。”
我以為那邊又會沉默,因為記憶中的白簡,是恬靜膽小的,可聊天區(qū),已經(jīng)打過來了一排字:你記得嗎?那天我從教室后門進去,你在畫畫。
畫畫?我這種完全沒有藝術(shù)細胞的人,哪里會畫畫啊?
“我畫了什么?”
白簡安靜了片刻,才說,“兩個男人,在##一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