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玥也頂著大紅臉,朝我跑了過來,“怎么了?”
估計(jì)是我喊得太大聲了,不少同學(xué)都朝我看過來,包括體育老師。
我低頭把臉埋在掌心里,坐到了地上,灼燙的呼吸壓著疼痛的嗓子,“沒事兒,眼花了,我剛剛看到旁邊有人。”
劉娜娜朝體育老師招了招手,老師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和鄧小玥架我起來,“沒事兒啊,你是最近熬夜熬多了。”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口蔓延開來,再加上我本來體力就不好,只能把重心放到她們兩個人身上。
亞特不是在我的身體里嗎?我怎么會看見她呢?難道我要一輩子都這樣瘋瘋癲癲的嗎?
我們走了好一會兒才回寢室,洗了洗就都上了鋪,明明累得半死,我卻一點(diǎn)沒有睡的心思,等寢室的人都睡著了,我去了藥店。
我特意走出好遠(yuǎn),把我的病說得含糊,藥店的人給我拿了瓶舒必利,我放到包里回了學(xué)校。
后來的幾天,我走到哪里,包就背到哪里,人越心虛,就越怕別人發(fā)現(xiàn)你的秘密。
周四那天剛上完課,就收到了小張的短信,他說害庭晚的嫌疑犯找到了,可是人死了。
我松一口氣,又立馬揪心起來,為什么不能讓他親手抓住他,親眼看著他被槍斃呢?可我又暗暗的慶幸,慶幸他死了,慶幸庭延的手上沒有沾上他的血。
我在警察局門口下車的時候,庭延站在旁邊的路口,靠著墻煙霧繚繞。
我站在那里,看著他。
他抽完一根,又續(xù)上一根,我走過去,拿出包里的打火機(jī),幫他點(diǎn)燃了。
他皺眉一口一口吸著,我看著他,沒說什么。
煙快燃到指間的時候,他掐滅了,腳下一地的眼頭,他伸手往兜里摸:“不要這么看著我。”
我朝他伸手,“給我也來一根。”
他眉間的川字,越加深刻,“女孩子抽煙不好。”
我伸手去搶,“我也覺得對不起她。”
庭延抓住了我的手,“好了,我不抽了。”
淡薄的煙霧繞著他,他說:“你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你不說我怎么會懂?我又不是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他自己設(shè)一個堅(jiān)固的防壘,每次我想靠近,他就把這三個字砸向我。
他一副老生的樣子,“其實(shí)不懂也很好。”
“你這么不希望我懂,走了就走了,為什么再出現(xiàn)?”我轉(zhuǎn)身走了。
我早不奢望他也喜歡我了,可我不想連朋友的做得這么辛苦。
我多么希望身后有一個腳步聲,然而我只聽得到自己的。
我到路口遇到車就攔,攔了幾輛都不肯停,我快走著,生怕路人看出我的狼狽。
想起我和曾和庭晚這樣怎么都打不到車,想起相片上的她,心口悶生生的疼。
頭也一下疼起來,我退了兩步,一手去摸包里的藥,摸不到,我干脆拿起包,都抖了出來,那瓶藥溜溜滾了出去,我按著頭去撿,它卻越滾越遠(yuǎn)。
難道是程奺要出來了嗎?不是只有意識中斷的時候,她才會出來嗎?還是亞特?
藥被遞到了眼前,那是一雙極纖細(xì)的手,單看這雙手,就想看看主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