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垂下了眸,不在去想那些擾亂心智的事兒,投入到工作中,一天過得很快。
快下班的時候,主編出來宣布了一件事,這期雜志競爭賽,報酬不菲,他們完全能夠有機會拔得頭籌。
重點告知手下編輯,選好題材,和對手大干一場。
如此鼓舞士氣,連舒念也有些動搖,主要獎金豐厚。
下班后,剛出了雜志社,遠遠的又在馬路邊上看到了那輛白色車子。
車窗敞開著,男人面無表情的抽著煙,裊裊霧氣縈繞周圍,都模糊了他的俊顏。
周雅婧戳了戳舒念胳膊,問:“什么時候交的男朋友?”
“不是……”舒念忙否認。
周雅婧卻笑得不懷好意,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好好好,知道知道的,保密,祝你們玩的開心哦。”
說完后,她便轉(zhuǎn)身直接離開,舒念站在原地百口莫辯。
那邊,徐澤木已經(jīng)打開了車門,撐起率先準備的傘直直朝她走來。
舒念無端的有些緊張,但想到昨晚的話題,是應(yīng)該跟他把話說清楚的。如果有希望找到兇手,嘉榮哥不能白白受到傷害!
她已經(jīng)做好了解釋,可徐澤木到了跟前,黑傘遮擋住頭頂,他那眸子漆黑無色,盯著她漠然開口:“走吧。”
話音落下,見她沒動,劍眉微微擰起,“怎么?”
舒念抬起頭,直視他的眼:“去哪兒?”
徐澤木嘴角揚起一抹薄涼的笑,冷然開口:“怕什么?”
他不做解釋,要讓她跟著走的意思那么明顯,舒念不好再問,只能抬起腳跟上他的步伐。
一柄傘撐起的狹小空間,走在雨幕里,雨傘微微斜向她,在某些細節(jié)里,這個男人有著優(yōu)良的紳士風(fēng)度,貴雅從容的展現(xiàn)他自身的高潔品質(zhì)。
舒念看著他的那頭肩膀漸漸被雨點侵濕,不自覺的向他靠近一點,胳膊無意識的觸碰到了他,他回頭淡淡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走到車前替她打開后面車門。
舒念沒再遲疑的坐進去,車門關(guān)上,她看到他合起雨傘,拉開駕駛門坐進來。
徐澤木沒有開口,似乎是沒有要說什么的打算,他啟動車子,緩緩駛上馬路。
車廂里難得的平和靜謐,舒念扭頭看向車窗外,路邊的景物一排排的向后退去,連綿陰雨一直下個不停,不知過去了多久,當(dāng)車子停下,舒念看到了站立在酒店門口的服務(wù)員。
心里疑惑,不知道徐澤木特意帶她來酒店是什么意思?
下了車,徐澤木直接把車鑰匙扔給服務(wù)員,抬腳朝里面走去。
舒念跟上他,乘電梯直達三樓。
拐過走廊,徐澤木直接打開了一間包廂,等走進去才察覺到身后跟著的人沒動,他回頭看去。
舒念站在門外猶豫著,對上徐澤木投過來的視線,她頓了幾秒,才走了進去。
房門被關(guān)上,徐澤木松著領(lǐng)帶隨意的在桌前坐下,他抬手看了眼時間,眉頭微微蹙起,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那邊很快接聽,舒念聽不到回音,只見徐澤木問:“到哪兒了?”
“……”
原來他還約了個人,舒念悄悄的松了口氣,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徐澤木漆黑的眸看了她眼,應(yīng)付著電話里的人,沒說兩句便掛斷。
剛好這時房門被人敲響,服務(wù)員走了進來,站在他們面前禮貌的詢問:“您好,請問需要點些什么?”
徐澤木拿起菜單,他雙腿翹起二郎腿,向后靠去,點著上面的菜:“這個,這個……”
不知說了幾樣,抬起眼皮看向舒念,堅硬容顏沒有表情,沉著的氣息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徐澤木伸長胳膊將菜單遞了過來,舒念接住,即使沒多做解釋,但那到了這種程度她明白他的意思。
舒念點了兩樣素菜,不料服務(wù)員說道:“這位先生剛剛點過。”
舒念看了眼徐澤木,他拿出了煙從里面抽了根,銜在嘴里,微微側(cè)著頭點燃,呼出了一口,將煙盒打火機隨意的仍在桌子上。
她不著痕跡的移開眸子,合上菜單:“就這些。”
服務(wù)員點點頭,拿著菜單離開。
房門關(guān)上包廂里立刻寂靜了下來,只有煙頭被火燃燒的聲音清晰可聞。
舒念從包包里拿出手機,站起身走到了窗戶邊,這時候包廂里只有兩人,無話可說靜謐下來還是有些尷尬。舒念裝作若無其事的看手機,直到那銳利的視線越來越強烈,刷微博的手一陣亂滑,都不知道點開了多少網(wǎng)頁。
她抬起頭看向他,徐澤木夾著煙的那只手搭在桌子上,煙頭已經(jīng)燃了長長一截?zé)熁?,整個人閑散地靠在椅背上,漠然的視線,透露出一絲鋒利,直直盯著舒念。
舒念微微不自在,正猶豫著是不是應(yīng)該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給打開。
還沒進來,一道清爽的聲音就傳了進來,“來,小心一點。”
隨著聲落,來人進來,后面跟著送餐的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的聲音有絲羞澀的小聲道謝:“謝謝。”
徐澤木不著痕跡收回了視線,直起身將煙灰彈進煙灰缸里,進來的男子見面就說道。
“都快堵死在路上了。”說著他便在邊上坐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等久了吧?”
“不,”徐澤木指了下,“做頓飯的功夫。”
男子扯了下嘴角,扭頭看向站在窗子前發(fā)呆的舒念,直接問:“這就是那位證人?”
徐澤木簡短地介紹:“舒念。”
舒念回神走過來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男子點點頭,并沒有要理會舒念的意思。
服務(wù)員把飯菜擺好,他率先拿起筷子說道:“有什么我們吃完飯再說,忙了一天了,水還沒喝一口呢!”
徐澤木挪開邊上的煙和打火機,跟著拿起筷子,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最近在做什么?”
“別提了,干我們這行也夠憋屈,現(xiàn)在連家長里短的事兒都跟著管呢!”高鋒煩躁的說。
舒念抬起眸看向他,男子穿著隨意,一件普通的短袖襯衣包裹著健朗的身軀,麥色的肌膚曬得黝黑,可見是長時間往太陽底下跑的。